在隐秘的夢境内,人們所看見、所感覺到的一切,呼吸、眼淚、痛苦以及歡樂都并不是沒有意義的。
有邏輯的夢,撲朔迷離的夢……都具有象征意義,是不加掩飾的“欲.望的滿足”。那些迷幻缥缈的精神力量彼此沖突或相互融合,組成了可以琢磨的夢境。
松田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
他試圖控制自己的身體,邁動自己的雙腳,操控自己的夢境。
在夢境之中,人是無法有意識地奔跑的。人在夢境中會感覺到地闆是松軟的,無法清楚的給身體力的反饋。
于是松田感到地面下陷,四周的一切場景都像陽光下的肥皂泡,變得絢爛扭曲,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因為張力到達極限破碎。
那些畫出來的各式各樣的蜻蜓,萩原多半是猜測的推斷呓語,飛舞的手繪機械結構的紙張圍繞着松田,陪伴他一起下墜。
松田并不恐懼,他知道自己就要醒來。
“難得做一回回憶的夢境啊……不過我可不是會耽于回憶的人,還是快點醒來為好。”
在徹底清醒前,他看見了最後一個畫面。
一個前不久才看見過的畫面。
擁有着與他一般面容的人在照片之中拉住了他的發小——萩原研二。
在解決完口哨糖案後拿到萩原提供的情報後也沒有急着退出照片。
視線之中是熱得發燙的執拗和嚴肅。
“萩原教官,你未來一定,一定不要去爆處組!”
——啪——
肥皂泡破了,卷發男人墜入現實世界。
“……”
“明明都擁有那樣的能力了……卻隻是用來查案。”松田不爽地瞪着天花闆:“明明都知道那隻是一張照片了,還會去叮囑别人的安全。”
“笨蛋嗎她是?”
坐起身子,松田打了個哈欠。
現在他沒在自己租的房子裡。因為經常和幼馴染熬夜打遊戲,他們已經有了默契,在自己常住的地方會放着對方的洗漱用具和多餘的被子。
昨天松田就是在警校教師宿舍的沙發上入睡的。萩原一早就起來了,今天他有課。
拉開窗簾,可以聽見操場上傳來的喊操聲。被松田叫做笨蛋的新生就是其中之一。
“笨蛋!”
……
空山本來就不算什麼閑得住的性格,在确定無礙後,她就自己一個人收拾收拾東西返回警校。
臨走前,負責她的護士還同她告别:“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嗎?”
“嗯,家裡人都在很遠的地方,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哇,那還真是了不起啊。”
“哪裡哪裡,作為白衣天使的你才是真的了不起呢!”
空山三言兩語完成了告别。她在這個世界又不存在真實的父母,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家人的就隻有系統扮演的奶牛貓。她總不能要求一隻貓來接病号吧。
不同于獨自出院的孤單,進入警校,空山享受到了空前的歡迎。
“空山同學你好得這麼快啊!”
“空山同學,你真是太英勇了!”
“空山同學聽說你和歹徒搏鬥絲血反殺是真的嗎?”
……
大家裡三層外三層包圍住了空山,挨個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