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總不能讓東道主等太久。”芙甯娜整理好思緒,與卡莉露一同回到落腳的客棧。
傍晚,太陽落山,璃月港再次披上燈火通明的衣裳。今夜是芙甯娜與卡莉露在璃月港待的最後一夜,芙甯娜無比珍惜,明天她們就該啟程去蒙德了。
在港口處,人們搭建起盛大的舞台,觀衆們小聲交談的聲音一直萦繞在芙甯娜耳邊。她拉着卡莉露在人群中穿梭,好奇地張望四周。
這麼多人,看來大家都是來聽雲堇的戲曲,芙甯娜心裡不禁雀躍起來。
她們被人群推搡着向前,誤打誤撞來到一張茶桌旁。
坐在一邊的客人擡起眼眸,目光溫和卻帶着一絲不怒自威的威嚴。他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兩位看樣子不像是璃月本地人,應該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吧。”
舞台前面擺放了十幾張圓形茶桌,茶桌的位置視野開闊,比起熙熙攘攘的人群,這裡是極好的觀衆席。既然雲堇是璃月的戲曲大師,那麼慕名而來的觀衆肯定很多,難怪刻晴需要提前準備。
至于這位與她們搭話的青年人,身着一襲長衫,色調以深沉的黑色和金色為主。衣袂随風輕擺,雖顯得飄逸,但給芙甯娜的感覺卻是如岩石般厚重。還有他品茶時,手指輕輕摩挲着茶杯,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之氣。
能坐在此處,應該不是普通人。
芙甯娜禮貌回道:“我們自楓丹而來,是受璃月七星之一的刻晴邀請,來欣賞戲曲,隻是觀衆太多,我們還沒找到刻晴在哪。”
“原來是這樣。”青年人微微一笑,輕輕揮了揮手,語氣平和而從容,“遠道而來,皆是客;相識一場,皆是緣。這一桌的座位,目前隻到我一人,而剩下的三個位置,正是刻晴為你們準備的。我方才見她召集千岩軍,想必是去引導觀衆有序入場,以防出現意外。距離表演者登台,尚有一段時間,你們便在此處等候她吧。”
沒想到,她們提前找到位置。接下青年人的好意,芙甯娜與卡莉露應邀坐下。
青年人率先介紹自己:“你們好,我名鐘離,是往生堂客卿,二位如何稱呼?”
如今芙甯娜以單字“芙”為名,她實在是不敢用真名示人,在楓丹時就曾聽聞自己是楓丹的大明星,雖不知道“芙甯娜”這個名字在别國的名氣怎樣,但小心點,總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要是真出什麼問題了,那維萊特應該可以解決吧。不對,芙甯娜懊惱,怎麼能如此想當然的麻煩别人呢?
聽到名字,鐘離眼眸閃過一絲驚訝,随後立馬被溫和代替:“二位初來璃月,覺得這個國家怎樣?”
芙甯娜與卡莉露會心一望。
芙甯娜:“人治的國度,确實與别國有很大的區别。我們的朋友刻晴,認為神明們高居于天際,俯瞰着人間的悲歡離合,但他們從不輕易幹涉凡人的命運。她相信,隻有讓人類自己去探索、去奮鬥,才能真正成長。”
鐘離眉毛舒展,表示贊同:“璃月的人們早已不再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恩賜。他們深知,真正的力量,源于自己的雙手,源于内心的堅韌與勇氣。在無盡的歲月中,他們學會了在困境中尋覓機遇,于黑暗中點燃希望的火種,勇敢地邁出舒适區,向着那些看似遙不可及的夢想進發。不去指望神明為凡人鋪就一條平坦的道路,但憑借智慧與勇氣,人類可以踏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不知為何,芙甯娜覺得鐘離說這話時,像一個為自己孩子驕傲的父親。
卡莉露則說:“在一個有神明的世界裡,人們能有勇氣成為自己的主宰,如此膽量,何嘗不是一個奇迹呢?不過岩之神真的離開了嗎?”
這個問題還沒來及讨論,刻晴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各位!”刻晴喊道,“沒想到你們已經到了,我還納悶怎麼沒在人群中見到你們。”
刻晴看到鐘離,順勢道:“芙、卡莉露,這位是往生堂客卿,嗯?看你們的樣子,大家已經認識,我就不做多餘的解釋了。”
話音剛落,舞台燈光暗淡下來,人群立馬噤聲。
刻晴坐在鐘離與芙甯娜中間的位置,平常雷厲風行的玉衡星大人,此刻語氣也難掩激動:“戲曲要開始了。”
舞台中央,燈光聚焦成一個柔和的光圈。樂隊早已就位,絲竹管弦之聲緩緩響起,旋律悠揚而古樸,為即将登場的雲堇奏響序曲。
雲堇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緩緩步入舞台中央。她身着華麗的戲服,色彩鮮豔而精緻,繡滿了金絲銀線,流蘇在燈光下閃爍着光芒。
雲堇站在柔和的光圈中,面向觀衆,擺出一個經典的亮相姿勢——身體微微側傾,手臂輕輕展開,手指如蘭花般舒展,眼神淩厲深邃。
芙甯娜睜大雙眼,整場演出都舍不得眨眼。
音樂漸漸平緩,整場演出也落下帷幕。觀衆們報以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願停息。
芙甯娜與人群一起鼓掌,今夜的演出讓人難以遺忘,它在芙甯娜心中埋下一顆種子,一顆名為戲劇夢想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