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一起去死吧——”
江森拎着球包剛從球館出來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連擡眸觀望的間隙都沒有。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江森被原地撞出十幾米。
球包被撞破,粉色的馬庫斯排球從球包裡跑出來,一下一下地在空中掙紮着想蹦得更高。
鮮紅的血從身下湧出,江森腦袋空空,耳邊隻剩排球砸在地上的一聲聲悶響。
腎上腺素急速飙升為他隔絕了痛感,江森不免心中郁悶:哥們剛給自己翻案,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然後仿佛有千鈞重力在使勁兒推着他的眼皮,江森徹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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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城源康私人醫院
醫生剛出重症監護室就被一身筆挺修身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我弟弟怎麼樣了?”
“江總,二少酒精中毒早就痊愈了,目前體征穩定,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還在昏迷。”
醫生對于這個病例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院長呢?讓邵明成來會診。”
“邵院長已經在召集各科室的專家到會議室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醫生趕着去參會,沒說兩句就辭别了江焱。
“焱哥哥,你别太着急,森哥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平安的。”
江焱俯身,低頭與眼前人對視,對面的人隻感覺一股無情的威壓襲來,壓得自己幾乎不敢呼吸。
“江森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進的江家,就怎麼滾出去。”
“焱哥哥,你…你信我,不是我讓他們給森哥灌的酒。”
不等對方解釋說完,江焱就沒了聽下去的心情。
“高叔——”
“少爺。”
不遠處一位身純黑作訓服,帶着黑色墨鏡,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到江焱身後。
“看好二少,别讓蒼蠅沾了他。”
說着還意有所指地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好的,少爺。”
江焱走後,被江焱威脅的瘦小青年面上的恐懼消退,眼神斜睨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的大門,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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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榆城的春天眨眼就過去了。
榆城地處中原,夏天卻來地格外快,這才剛剛五月,氣溫就直逼三十。
剛過中午十二點,一輛亮黑色大型越野車駛進青狼排球俱樂部的院子。
在一樓訓練場地上青狼的隊員正熱火朝天地訓練,隻有兩三個,個個身長體壯的青年在角落場地的角落對着空調出風口吃着冰棒。
幾人聽見車聲,手裡的冰棒扔的扔,吞的吞。
三下五除二解決好冰棒,三人紛紛加入訓練的隊伍,裝模作樣地指導場上新人的訓練。
院子裡,黑色越野車的駕駛員開了車門,先離開車的是一條長腿,接着才是精壯高挑的全身,來人踩着人字拖,身高一米九九,身着青狼的無袖款隊服,大踏步往屋裡走。
他身上的隊服是白色大片打底,綠色線條摻雜其中。後背最中心的位置,用花體的字樣印有兩行字。
第一行是大大的“1”,是球衣号碼,第二行是大寫的藝術體的拼音“QIAN”
QIAN,顧朝乾。
國内現役排球運動員二傳top1,五年前,十七歲的顧朝乾剛出道就和他三十六歲剛剛結束禁賽期的教練一起衛冕世界排球聯賽(簡稱WPVL)。
那幾個嚣張慣了的歐美強隊被這橫空出世的東方小将吓得兵荒馬亂了一整年。
是那年當之無愧的世一二傳。
就在大家都期待着這個剛出道就拿了排球最高榮譽的少年,會不會給排人帶來更大的震撼時,随着他的教練榮盛退役,顧朝乾幾乎是瞬間在國際大賽上銷聲匿迹。
沒有合拍的搭檔算得上顧朝乾的短闆,但顧朝乾的實力擺在這裡,在加上青狼的自由人、接應、副攻個個都有實力,青狼在國内拿幾個冠軍還是夠輕松的。
眼下這幾年,青狼在國内排球運動員的心中地位與日俱增,甚至因為顧朝乾那張過于顯眼的濃顔系長相,俱樂部的粉絲數量幾乎是呈指數地增長。
顧朝乾一進門,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人群中的一個卷毛娃娃臉,正是剛才在角落偷懶的三人之一。
小卷毛也穿着顧朝乾同款隊服,胸前白底衣料上的青色狼頭随着他的動作有所起伏,看起來像頭狼在一下一下地狼嚎。
青狼隊除了顔粉,事業粉cp 外還有一小波令人匪夷所思的隊标粉。
小卷毛其實并不小,身高有一米八,身上的肌肉不輸隊裡的其他人,隊服的背後印着他的名字縮寫。
4号,WYL
“樂子,别裝了,滾過來。”
顧朝乾對着小卷毛輕哼一聲,自顧自地上了二樓休息區。
完顔樂知道自己被拆穿,有些心虛地撓了撓剛燙的萊斯利羊毛卷,扭頭跟了上去。
“顧隊……你找我……”
完顔樂上了二樓,腦袋裡瘋狂思索自己之前特意背過的道歉模闆。
他還沒想好怎麼把自己在管理期帶着隊友,把顧隊從國外空運回來的冰淇淩,全偷吃了的罪名套進模闆,顧朝乾先開了口。
“你找我什麼事兒?說。”
完顔樂被顧朝乾提醒,才想起來自己有件重要的事兒要跟顧朝乾商量來着。
“對對對,我想說我找到了一個主攻打得特别好的人!”
顧朝乾聞言眉頭不受控制地想擰到一起,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完顔樂。
“你别急,請看vcr。”
完顔樂早就料到顧朝乾會是這副表情,立馬掏出手機調出自己當時那場的比賽記錄給顧朝乾看。自家這位隊長對攻手的标準他是知道的,一般的運動員他也不敢向顧朝乾舉薦,但是這次情況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