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攻手與二傳的相處方式不同,江森和顧朝乾進攻成功後,并不會進行例行擊掌。
江森不用多說,隻因為上輩子的球隊裡,沒有人願意和一個孤兒出身,且不合群的球員擊掌,所以他習慣性地把顧朝乾列為同那些公子哥一類,自然也就不會朝他伸出手。
而顧朝乾則是罕見地多看了江森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掩蓋住了更深層的懷疑——這種老練的處理球方式,絕不該出現在一個"新人"身上。
接下來的比賽變成了江森和胡雲鶴的心理戰。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顧朝乾的轉變。
他開始頻繁給江森傳球,而且每次傳球的節奏、高度都不同,像是在測試江森的極限。
而江森總能完美适應——重扣、輕吊、打手出界...技術全面得不論是觀衆還是場下地教練和隊員們都歎為觀止。
連解說員驚歎,“江森和顧朝乾的配合簡直像合作多年的老搭檔!”
25-21,青狼3:0拿下比賽。
下場時,衆隊員有的急不可耐地下場休息,有的朝觀衆席激情飛吻。
江森特意看了眼胡雲鶴。
那個瘦小的自由人低着頭走回休息區,黑狐隊的教練隻是接過一位隊員遞過來的茶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其他隊員也趕緊跟上,沒人注意到胡雲鶴的護膝邊緣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血漬。
這一場比賽下來,江森感覺良好,看來最近地健身起效果了。
赢了比賽,江森身心輕快不少,現在隻想趕緊回到更衣室好好洗個澡。
列好計劃,江森大步邁向更衣室地方向,隻是沒走出兩步,江森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顧朝乾一把拉住江森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江森聽不出他的情緒。
“顧隊這是什麼意思?”
“少裝,你那臨場反應,沒有個四五年五年職業經驗根本練不出來。”
江森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但表面不動聲色:“天賦異禀。羨慕去吧。”
他認出來了?
不會吧,這具身體地記憶裡沒有這人的戲份啊。
連有血緣關系的人都認不出來,這素不相識的,顧朝乾為什麼這麼說?
看出江森的隐瞞,顧朝乾的眼神更冷了:“早晚扒下你這層皮。”
顧朝乾兩句話讓江森愣在當場。
初九,潛龍勿用。
當周圍的環境和時機都不成熟時,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在顧朝乾這尊地頭蛇面前,虎踞龍盤——老虎來了趴着,龍來了也得盤着。
江森叫住在善後的完顔樂,告訴他自己不打算跟着大部隊坐車回去了。
完顔樂不放心,選擇跟他一起騎回去,于是兩人約定體育館大門口回合。
江森在轉管理踱步徘徊着,打算等大家都走了再去洗澡。
視線飄忽間,江森瞥見角落裡的,蹲坐在地上拿隻小小的身影,是同樣還沒離開的胡雲鶴。
江森走到胡雲鶴面前伸出手:“打得很好。”、
胡雲鶴擡頭就是一張鳳眸薄唇長眉的帥臉,胡雲鶴還從未加安國這麼好看的人,還是個男人,他遲疑地握住江森的手:
“謝...謝謝。”
胡雲鶴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江森手上用力,把蹲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拉了起來。”
江森還想說什麼,胡雲鶴的手機響了。
江森隻得等他接電話,可對方看見來電人,臉色有一瞬間的慌張,并沒有點擊接聽鍵。
“我...我的走了”
“哎.......”
江森伸手,指尖卻隻碰到胡雲鶴的球衣。
看着這人離去的背影,江森不禁有些心疼。
回到更衣室的路上,江森特意在黑狐的休息室前猶豫了半刻,沒多久就聽到黑狐隊那邊傳來争吵聲。
“裝什麼英雄!要不是你亂跑位,我那個球早就得分了!”一個高大的隊員推了胡雲鶴一把。
“就是,自由人就該老實待在後面,總往前沖什麼!”其他隊員也跟着附和道。
胡雲鶴沒有辯解,接下來便是那群人單方面的抱怨和譴責。
江森雙手握拳,又松開,最後并沒有敲開那扇門,隻是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半小時後,當江森洗完澡出來,其他隊員都乘車離開了,完顔樂打電話來說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接下來隻需要找他回合。
可剛出場館大門,就發現胡雲鶴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台階上,手裡拿着冰袋敷在膝蓋上。
顯然其他黑狐隊的隊員已經離開了。
他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