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甯近夏眼睛瞪大了一圈,語塞了下,“那你們……弄了幾次?”
解言白了她一眼:“真的隻是睡覺。”
“啊?”甯近夏不解,“花萬把子錢就他媽請你睡了個覺?”
“對,”解言笑着搖頭,“所以我說他傻嘛。”
說是笑,卻沒有笑的感覺,眼裡面含着複雜的情感。
甯近夏:“你還說上人家了,不怕他以後不來給你送錢了?”
“不來就不來呗,又不缺他一個。”
正說着,一個酒保找了過來:“甯姐,那個孩子又來了。”
甯近夏皺着眉“啧”了一聲。
解言問:“誰呀?”
甯近夏:“一個男omega,剛滿18歲,想來這當模子,你知道我不招omega的,就拒絕了。”
解言點頭表示了解,甯近夏對酒保說:“讓他走吧。”
酒保點頭,剛準備離開又撇過臉來說:“甯姐,他過來了。”
話音剛落,解言就看着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朝他們走了過來,湊到甯近夏跟前:“姐,您就給份我工作吧至少,我真的很缺錢。”
甯近夏擺手:“哎,不是我不想給你工作啊,你太小了呀,還是omega,姐這種場子不适合小omega的。”
男生說:“我可以打抑制劑,幹什麼都行,幹保潔都行啊。”
甯近夏:“姐這裡也不缺保潔啊。”
解言在一旁看着,夏末時分他還穿着過分單薄的衣服,顯得眼前這個男生格外瘦削,是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瘦削。
解言揚了下下巴問:“為什麼非得來這兒?”
男生看向他頓了一下才說:“因為這種場合一般來錢快。”
解言:“你會什麼?”
似乎因為被拒絕了當模子和保潔,他說:“我會調酒,我之前幹過的。”
解言對甯近夏說:“甯姐,不然先嘗嘗再決定?”
甯近夏:“……行吧。”
有一說一,她店裡确實缺調酒師,平時都還好,一遇到周未和節假日就忙得有些不趕趟了。
幾人來到吧台角落當場面試。
男生的調酒姿勢很專業,一看就是之前學過的,搖雪克杯的動作也與他的身形外貌有些違和,很有力。他幹淨利落地收尾,推出兩杯特調雞尾酒。
解言拿起酒感覺賣相還不錯。
甯近夏問他:“你不是讨厭酒味嗎?”
解言:“我是讨厭酒味的alpha,又不是酒。”
男生聽到這話怔了一下,但面上沒表現出來什麼。
解言抿了一口酒,挑了下眉用眼神示意甯近夏也嘗嘗。
甯近夏晃了一下酒杯,将杯沿湊在鼻頭嗅了一下才喝下一口,驚喜道:“不錯啊,學了多久?”
男生回答道:“一年多點。”
甯近夏還在問男生會調哪些酒在哪學的調酒,解言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透過透明的杯壁還朦胧地看到了坐在散台的宋記深。
他假裝沒看見,接着又和甯近夏一起品了男生調的幾杯軟飲和硬飲,口感味道皆屬于中上品。
解言看甯姐每喝完一次酒都一臉撿到寶的表情說:“滿意的話就收了人家吧。”
甯姐幾杯酒下來也是有點上頭了,沒再猶豫喊一邊收拾吧台的酒保把人領樓上去換工作服。
男生非常高興地鞠了個躬:“謝謝哥,謝謝姐。”
解言:“叫什麼名字?”
“唐江,唐詩的唐,江水的江。”
唐江跟着酒保離開以後,解言拍了拍甯近夏,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聲音說:“辛苦你照顧兩個omega了。”
甯近夏喝盡杯中最後那點底,說:“你也多照顧着點,omega那些事我不懂。”
解言:“明白。”
解言後來換了衣服到台上跳舞時,宋記深還在那坐着。
甯近夏說的沒錯,這人是真很執着。
解言也不傻,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什麼意思就真的是這麼二十七年白活了。所以他在心裡搖了搖頭,感歎他果然還是小孩。
——
又過了幾天,宋記深還是一如往常地坐在夜店的散台看解言在台上跳舞。一旦注意到解言要去包間跳,他就自己開個單間把解言點過來。也不做什麼,就是看人跳跳舞,再喝喝酒随便聊幾句。
解言是從甯近夏那裡聽說宋記深要接手他們家的那什麼公司的,不用想他也知道作為管理層要忙的事情應該不少,所以看到宋記深眼底下的泛青,他還調侃:“小宋總再這麼玩,公司還要不要了?”
宋記深:“沒不要,在管。”
解言沒有說那些這麼搞身體會垮的虛話。其實單獨來陪宋記深他是樂意的,被點到别的包間就總有人會想上手摸他,但宋記深不會。
小宋總偶爾還會問他想不想體息,想不想睡覺,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有種來探望家屬工作的感覺。
藍色的冷光滑過解言的臉,他說:“小宋總,明天我不在,别來了。”
宋記深:“好。”
包廂裡沉默了好一會兒,解言又說:“最好以後都别來了,免得有人說我藍顔禍水。”
宋記深這次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