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晏澄在宋記深的辦公室裡大喊了一聲,向外瞥了一眼,又壓低聲音說:“你的意思是,你頂着這張臉套了個浴袍半夜去敲人家的門勾引人家結果就得到了個晚安然後被原路退回?”
宋記深:“……”
白崔钰坐在一旁的沙發補充道:“故意掐自己一把還滴了眼藥水裝可憐結果被諷刺演技好?”
宋記深冷冷地盯着他。
“好好好。”晏澄給他鼓掌并豎了個大姆指,“哥們兒你是這個。”
白崔钰跟着豎了一個。
宋記深:“。”
找他們來是為了讓他們把自己的話添油加醋地概括重複一遍嗎?
宋記深沒有說那人具體是誰,晏澄是知情者,白崔钰隻知道他們宋總最近在費盡心思勾引自己的白月光。
他也沒提包養的事,就說人現在借住在他家。
“宋總。”白崔钰邊看劇本邊喝了一口冰美式,“你不該穿着浴袍找他的。”
宋記深:“?”
白崔钰:“你應該直接裸着。”
宋記深:“……”
晏澄:“那他白月光該報警說有變态了。”
白崔钰沒理他:“不過聽你講,感覺他也沒有很反感。”
宋記深:“怎麼說?”
他說完這話有點頭疼,擡手揉在太陽穴上。
“專業的演員一般能很容易看出别人在演戲,就像我。”白崔钰把冰美式放到桌上,“不知道你白月光是不是有接觸過這個領域,但能看出來你這個面癱在裝,要麼就是有演技天賦很敏銳要麼就是對你太了解。”
“他既然一開始就有所察覺還樂意配合你演不就有苗頭嗎?”
晏澄不禁感歎白崔钰的敏銳,回頭一看宋記深正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晏澄:“也可能是學過心理。”
白崔钰:“……你是會說話的。”
晏澄:“謝謝。”
——
有件事解言耽擱了有一陣子了。
今天付可桑剛好沒班,兩人就一起約在了咖啡店。
付可桑邊坐下邊将一個文件袋遞給解言:“匹配率99.99%……”
他垂眸看見自己面前這杯咖啡上的拉花是一個可愛的小太陽,頓了一下繼續說:“多的我就不說了,你确實跟那個人有血緣關系,準備怎麼辦?”
那個人自然指解商。
解言對此早有預感,說:“解商怎麼樣不重要。解辭整了我我是一定會整回去的。”他喝了一口咖啡:“不過不是我出面就是了。”
付可桑:“注意安全。”
解言輕笑了下:“我都不用出面,出個DNA就行了,别那麼杞人憂天。”
付可桑當了醫生後就慣愛操心,大概是職業病。
解言打開文件袋掃了一眼,有點驚訝:“你還弄了複印件?”
付可桑:“嗯,備用。”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盛咖啡的杯子漸漸空了,天色将晚,付可桑問:“待會兒怎麼回去?”
解言:“開車。”他用下巴指了指外面那輛奔馳。
付可桑:“新買的?”
解言:“不,金主家裡的。”
剛說完這句話,解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解言看了備注挑眉掃了對面的人一眼,接起電話:“怎麼了,小太陽?”
付可桑眼皮多擡了幾分,定定地看向他。
咖啡館是公共場合,解言沒有開免提,付可桑聽不見對面在說什麼,隻有解言在輕聲地“嗯”,時不時應幾句話。
但他還是認真地看着,就好像人就在這裡。
幾分鐘後,解言挂了電話,付可桑問:“怎麼了?”
解言:“找我吐嘈了點工作上的事,說老鄧知道他不會演戲還非給他接戲,問我他的戲份殺青了去不去給他接機。”
付可桑想起剛剛解言說的一句“不去”,默默地點了下頭。
解言掃了眼時間:“走了,家裡還有個小金主。”
付可桑:“嗯。”
解言打開車門的時候,有種異樣的感覺,擡頭環視了下卻又沒發現什麼怪東西。
他低下頭,不放心地向旁瞥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蹙着眉頭鑽進車裡。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
但願。
——
解言回到家的時候,宋記深坐在飯桌前看手機消息。小汪端着菜湯從廚房出來,熱騰騰的香氣順着風進入人的鼻腔。
解言想說一句“小宋總,今天也回這麼早”時,宋記深擡眼掃了他一下,莫名把他這句話掃回去了。
他的眼神裡總含着一些複雜的情愫,像春潮雨後混濁的池水。
“怎麼了?”解言坐在他旁邊問。
“我還以為哥哥走了。”
宋記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聽得解言心裡面像被人揪起了一塊。
小汪把盛了飯的碗放在兩人面前就去了保姆房吃飯。
解言:“我能走去哪兒?”
宋記深垂着眼沒有應他。解言當他在賭氣委屈,安慰道:“我不走。”
說罷微笑着擡手揉上他的腦袋,這一碰笑容就頓住了。他皺起眉頭将手往下移覆上他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宋記深發燒了。
正是降溫的時候,他最近工作忙又睡得這麼少,再強的身體也得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