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記深手下動作不停,将糕粉揿平,拉成長條,抹上植物油。
他掃了眼時間,有些心煩,就好像這糕粉也比平時更不聽話。
招呼小汪把最後一步工序替他完成,宋記深就拿上車鑰匙走了。
——
吃完飯後,解舒先行離開。
她是個公衆人物,正風口浪尖的時侯被盯上了可不好,所以兩人約定先後離開。
解舒去公司處理了點業務才回家。快到晚飯的時間,阿姨在廚房裡忙碌。
家裡面開着暖氣,女人穿着霧霾藍色的魚尾裙,套着件藏青色的針織衫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一本厚得跟磚頭一樣的書。她妝容精緻,看起來剛跟好姐妹們喝過下午茶。
解舒向她走近:“隻有你一個人嗎?”
童寒露頭也沒擡:“你爹去醫院了,你哥不知道。”
解舒不由分說地坐在她旁邊:“小媽,我爹又犯病了?”
童寒露自顧自地翻了一頁書,沒有理她。
解舒彎了點腰,勾着笑側頭瞧她:“我爹他老了,你覺得呢?”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并沒有讓童寒露感覺到多驚訝,她隻是睨了她一眼說:“他似乎并不打算把公司交給你。解辭雖然人一般,但工作能力不比你差。”
解舒笑了一聲:“很快他就沒這權利跟我争了。”
童寒露放在書頁上的手蜷了一下,不解她話中深意便沒有應她這話。
——
解言是在解舒之後走的。
他的車停在地下車庫,車庫要比地面上冷得多。解言這次出門沒有帶圍巾,剛下來就冷得打了一個寒顫。
也是這個寒顫,讓他意識到南方的秋天是真的短,轉眼就差不多要入冬了。
頭頂上方一盞燈冷不丁地閃了閃,他擡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拐過一個拐角。肚子上忽然傳來了一道壓力把他往後拽,同時口鼻也不知道被用什麼覆上,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可還是猝不及防地吸入了一點。
他擡手抓住锢住自己的手臂,想要将壓抑自己呼吸的力道給扯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了什麼東西的緣故,手使不上勁,嘴也被人封着,除了“嗚嗯”發不出其它聲音。或許能發出情況也不會樂觀,畢竟這個點的地下車庫沒什麼人。
此時,焦慮和不安填滿了整個大腦,像密密麻麻的蠱蟲爬滿他的身體。
解言深知再這樣掙紮下去不僅浪費力氣,還不能呼吸,徹底暈倒失去意識是遲早的事。他手一松眼一閉,身子一軟就癱倒靠在來人身上。
男人見狀拍了下他的臉,确認人沒反應後連拖帶拽地把他扔到了某一輛車的後座上。
解言牙齒死咬着舌頭确保痛覺能讓自己保持清醒,雖然閉着眼睛但鼻子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空氣中紅酒味的信息素漸漸泛濫開來。
艹……
這個瘋子。
男人摸走他的手機,“咣當”後“啪”的一聲,車門被狠狠地關掉,鎖住。
男人欺身上來壓住他,反扣住他的雙手,将什麼利物刺入了他後頸的腺體。
解言驚覺不對!
方才手帕上的藥物讓他的思考變得遲鈍,此時更是演不下去,發力想要掙開男人的束縛。
男人一驚,連忙使勁将他摁住,陰冷又熟悉的聲音在解言腦袋上方響起:“你沒暈?”
關之舟壓着掐住他的後頸:“裝挺像啊,寶貝。”
解言沒法轉頭,喉結擱得生疼:“你想幹嗎?!”
關之舟将手伸進他的衣擺:“幹你啊。”
被他觸碰的地方像被蛇咬了一般,解言壓下泛起的惡心吼道:“關之舟!你瘋了!你——”
關之舟手遊到前去掐住他的臉,俯下身,氣息迸在他的後頸:“我怎麼了?我愛你啊。”
解言太陽穴處傳來一陣疼痛暈眩,此時“愛”這個字眼在他耳朵裡跟催吐劑别無差異,呼吸也伴着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升高而急促。
他狠狠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漫開才壓下藥物作用。
“解言。”關之舟說,“都被人包養了,還裝什麼清高?”
解言聲音低啞了些:“你跟蹤我?”
關之舟不置可否:“為什麼他可以,我不行?”
解言沒理他,盡可能轉動眼珠觀察視野之中所有,祈禱能找到什麼趁手的鈍器。
關之舟見他沒說話,眼神下移滑過他修長的腿,輕嗤一聲道:“我就應該在十年前就打斷你的腿,這樣你就不會保送,也不會離開。”
解言被他的話驚出冷汗,也有可能冷汗早就滲了出來,隻是他現在才察覺。
關之舟用指腹撫過他的腺體:“早就該毀了你,讓你一輩子隻能留在我身邊。”
解言聽得有些雲裡霧裡,身體沒什麼力氣,能保持清醒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關之舟把人翻過來,手指晃過他的視野:“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走運呢?我給馬利夜那家夥那麼多貨你都沒沾上……”
解言撇過頭不願意直視他的臉,卻又被硬掰過來。
他在說什麼?
馬利夜?
“你瘋了。”解言咬了咬牙道。
“對,我是瘋了。”關之舟說,“本來想讓他幫你沾上毒,這樣你就隻能來求我了,可沒想到他這麼廢。”
“不過沒事,我剛剛給你打的那藥馬上就起效了。”
“你……”解言有些呼吸困難,“幹了什麼?”
“誘導劑,據說注射它後能讓beta也有omega發情時的效果。”關之舟笑了下,“很快你就會求着要我了。”
一聽就是這傻b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非法藥。
“滾!”
解言将力量集中在下肢,專盯着關之舟的裆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