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我會吹泡泡。”

“是嗎，讓我們比比看誰吹得泡泡更大。”

陸骁豎起耳朵，好奇是誰赢了。

“哥哥。”

“怎麼了？”

“哥哥，你身上為什麼那麼白，而且滑滑的哦。”

“傻瓜，塗了沐浴露當然滑，哎呀好癢，别亂摸哈哈哈哈哈，小鬼，看我撓你。”

“哥哥我錯了！我投降！！哈哈哈哈！投降！！犯規犯規！”

廚房中，陸骁差點把盤子捏碎，聽着浴室裡歡鬧二人組的笑聲，腦子裡突然浮現出程墨有勁的小腰，摸上去..滑滑的？随即搖搖頭，将水溫調到冰。

“哥哥。”

“又怎麼了呀？來，我幫你洗頭。”

“哥哥，為什麼爸爸能長那麼大。”

程墨手一抖，差點把噴頭砸陸明天的臉上，雖然說自己沒有見過其他人，但小孩子的誠實還是傷透了他的心，黑着臉：“可能，你爸爸吃的多。”

廚房裡，陸骁以一種極其尴尬的姿勢，在地上接住了差點被打碎的盤子。

“那我也要吃多多，長高高。”

“噢噢，是的，那你要多吃點，然後早點睡覺，才能長高高。”程墨松了口氣，原來是問這個，不過...陸骁的，他也不是沒見過，雖然平時狀态看起來就挺吓人，但說不準戰鬥狀态下，自己也不差呢！

不對不對...我為什麼要跟陸骁比。

程墨把雜念抛去，專心把陸明天的澡洗了：“去，問問你爸爸還來不來，怎麼洗個碗那麼慢呢。”

陸骁當然是不會進去了，他光是聽都有些壓抑不住，可不敢在程墨面前出醜。

“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程墨聽到陸明天的轉述以後，還當是陸骁不好意思，于是快速沖了沖，把身上的泡沫都沖洗幹淨。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追着光屁股跑的陸骁，兩人對視一眼，陸骁率先把目光挪開。

程墨：“我也洗好了，你去吧。”

“好。”陸骁點頭，将陸明天包了起來丢在床上，自己收拾了衣物單獨進了浴室，正脫下衣服，對着香噴噴的空氣深吸了一口，程墨突然打開了門。

“對了。”程墨剛開門就看見陸骁背着他渾身一激靈：“浴液用完了，我給你拿一瓶。”

“謝謝。”陸骁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接過程墨伸手遞來的沐浴露。

“不客氣。”程墨看着陸骁，然後将門帶上。

“啧...怎麼這麼大。”

算了，反正也用不上，程墨安慰自己，末世裡，找到能相伴一身的伴侶可是個奢侈想法。

入夜，三人躺在床上熄了燈。

陸明天在二人中間，小孩子還沒經過末日的生存高壓，睡眠都比尋常大人要好，又有兩個厲害的大人在旁邊，安全感十足，不出幾分鐘便睡着了。

“陸骁。”程墨悄悄說話。

陸骁側身，視線透過中間的陸明天，看向程墨：“怎麼了？”

“如果你找到了其他團員，還回伊甸嗎？”

......

程墨靜靜等待着陸骁的回複，沒想到會讓他思考那麼久，本想歎口氣，但又擔心自己的态度太明顯，趕忙找補：“我随便問問。”

“不回。”陸骁的聲音平穩，仿佛再說一個标準答案。

“為什麼？”程墨聽到答複後，心跳跟着加快了速度。

陸骁在那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但最終又停在了程墨的身影上，隻是有些回答說的太容易，反倒怕把人吓跑：“我相信你能解決末世。”也許這樣的回答，更能讓對方接受吧。

“真的嗎？”程墨撐起身子，驚訝的眼光看向陸骁，正好對上他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腦袋嗡的一下空白，又默默躺了下來：“謝謝，我會努力的，但其他基地研究人員那麼多，說不定他們會先研發出解決末世的辦法。”

“研究這件事，不是靠人多就夠的。”陸骁不知道為什麼程墨總是在某些時候會懦懦的，但他是打從心底相信程墨：“我相信你。”

“謝謝。”程墨将臉埋在枕頭裡，他其實想要的回答，早在第一個問題裡得到了。

兩人各懷心思，之後不再交談，漸漸都進入了夢鄉。

半夜，陸明天伸出手，輕輕再空中揮舞，小臉憋得通紅，十分難受。

終于碰到一邊熟睡的陸骁，陸骁神情隻是恍惚了一下，便恢複了清明。

“怎麼了？要上廁所？”

陸明天指了指脖子上的雪白的手臂：“爸爸，我們可以換個位置睡嗎？哥哥勒得我好難受。”

陸骁看着被埋在程墨胸口的陸明天，張了張嘴，還是沒叫醒程墨，輕輕掰開纏着陸明天的手腳，把差點悶死的陸明天救出來。

父子倆開着夜燈，站在床邊，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