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樹冷冷一笑,“沐清淺,就是跟他一起那個女生說,誰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活到最後,等這個世界通過了,他們再挑。搞得是我們求她似的。”
顧千樹顯然當時氣得不輕,肖何吞下最後一口早餐,去櫃台倒了兩杯水,回來遞了一杯給顧千樹,“千城呢,他怎麼想的?”
“哥哥什麼都沒說。我們開始一直在頂層觀察情況,直到你們開着車沖到了山下。沐清淺說正好看看你和戚鋒能力如何,都不讓我們第一時間下去。這個人真是過分。”
肖何不置可否,繼續問道:“她的異能是什麼?”
“将想象的事物實體化,昨天周于征用的槍就是她弄出來的。。”
正說着,戚鋒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了最後一塊卷餅,“說什麼呢?我們現在去哪?”
“來得正好,昨天有些古怪的地方。”肖何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我們之前一直以為喪屍是隻有本能的,但從昨天的情況來看他們有規律性的聚集行為,Alus樓聚集了大片喪屍,原本應該喪屍數最多的主教樓卻幹幹淨淨。”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喪屍保留一定的意識或是有未被發現的行為規律,是自發行為;另一種可能是有人在通過某種方法控制喪屍,而這個方法,很可能就是我們需要的‘真相’,不如就現在這兩個異常的地方找找看。”
三人商量好後便站起身,周于征不知何時離開了咖啡廳,隻剩沐清淺獨自坐在内側的沙發上。肖何和顧千樹在她對面坐下,雙方彼此算不上對峙,但氣氛卻也不輕松。
肖何率先問道:“周于征呢?我想和你們談談。”
“隊長去塔樓了,你們先和我談。”沐清淺雖是孤身一人,卻絲毫不顯弱勢。
肖何頓了頓,繼續說道:“剛才我們說的話你大概也聽到了,我想聽聽你們所了解的情況。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們也可以等這一世界通過了再考慮是否合作。”
咖啡廳總共就這麼大,肖何本來也沒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雖說他們是競争關系,但禦異世界最終勝利并沒有人數限制,如果團隊協作能增加過關率,何樂而不為。
“你對這所學校很了解,這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沐清淺取出一張迎新周随處可取的學校地圖和一隻筆放在桌上,推至肖何面前,“把你覺得重要的地點标出來,偵查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至于合作的事,你隻在這個世界有熟悉環境這一優勢,目前展示出的能力也很一般。那對兄妹的異能都不算強,顧千城的異能甚至和隊長的相沖。而這一位——”
沐清淺向站在不遠處的戚鋒揚了揚下巴,“坦白說,他的異能從下一世界開始就毫無用處,甚至在這個世界的作用也很有限。所以,對于後續合作我持保留意見。”
沐清淺說話時語氣眼神十分自然,仿佛隻是在陳述事實,即便如此,這話聽上去也相當刺耳,顧千樹氣得當場就站了起來。
肖何頭也沒擡,用筆在地圖上标記了幾處建築後推了回去,“後續如何并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單獨決定的,我們也要考慮。但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在這個世界合作,你們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些适當的尊重?”
肖何語氣不卑不亢,目光卻直直注視着沐清淺。對方與他對視許久,最終點了點頭,“抱歉。我會繼續觀察你們每一個人,希望你們能展現出更強的能力。”
這話說得也不算客氣,但肖何也沒再繼續争辯,而從背包裡拿出兩台對講機放在了桌上,“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中午在這兒會合。”
四人離開咖啡廳,顧千樹頻頻望向肖何,看得他一陣莫名,“怎麼了?”
“就是忽然覺得你好像變了。”顧千樹頗為感慨地道:“我原以為真正來挑戰的隻有哥和戚鋒,我們倆隻是主角團的花瓶順便做做後勤,沒想到進來後變成了你在指揮,隻有我一個人在劃水。不過那個沐清淺真的很讨厭,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們合作。”
“你沒注意麼,剛剛哪怕周于征人不在,沐清淺也稱呼他為‘隊長’,而不是叫名字。而且她說的是‘先和她談’,說明她不能自己做主,他們之間,甚至很可能他們整個團隊裡,都是周于征說了算。”
肖何帶着二人走上G層,又穿越走廊後來到裝修風格更為現代化的建築另一側,“我們幾個能力有限,對禦異的情況了解得也不多,在這個世界尤其缺乏戰鬥力,和他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顧千樹磨了磨牙,湊到肖何耳邊,“說這麼多冠冕堂皇有的沒的,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
肖何側過頭,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他相貌生得隽秀,尤其是那雙烏墨明澈的眼睛,凝視時猶如帶着清亮水光。
肖何平時待外人斯文得體,在朋友身邊時也不愛鬧騰,顧千樹早已習慣了他那副溫和無害的模樣。無論是昨晚搏鬥時的果敢頑強,還是方才指揮談判時的有條不紊,尤其是此刻望向她的隐隐近乎鋒銳的眼神,都讓她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