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打量着女人，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她會不會也是參加淨化部門内部選拔的侯選人之一？

她眯了眯眼，轉眼之間就滿臉崇拜地看着女人，“你剛剛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把他像拎小雞一樣甩過去的呀？”

姜秀現在演戲是越來越熟練了，不用醞釀，直接開演。

“和你有什麼關系？”女人謹慎地打量着姜秀，“我現在很累，并不想和人交談。”

“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擾你了。”姜秀一副尴尬的模樣，連連擺手離開了女人附近。

女人沒有接受自己的示好，姜秀也不過多糾纏，她帶有疏離感的态度像是淨化部門内部選拔的候選人，但是也有可能是個異化區普通人。

姜秀靜靜地坐在角落觀察着等候室的其他人，皺着眉頭，她要怎麼找到和自己一樣的人？

等候室内人來人往，通過一面的名單每隔十分鐘，大廳就會播報一批人的名字，直接進入下一個大廳進行二面。

有的人的臉上都神情緊張，忐忑不安地模樣，時不時有人在讨論着第一場面試時的情況。

而有的人已經得知結果，要麼是榮光滿面地進二面大廳，要麼就是灰頭土臉地離開等候室，打道回府。

很快，播報的聲音念響了姜秀的名字，和她同組面試的曹大姐和四十歲男人也進入了二面。

那個優秀的女學生被刷了下去。

等候室内，女孩低聲的抽泣，其他面試者都隻是匆匆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離開，哭泣在這個等候室不算是新鮮事。

但是姜秀覺得這個荒唐的面試不通過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随着播報聲的提醒，姜秀起身準備前往二面大廳。一面失敗的女孩也調整好狀态，抹了把眼淚離開了等候室。

二面大廳是一個大型的圓弧空間，在最中間有一個穿着深灰色工服的女人手拿麥克風，面帶微笑的看着進場的應聘者們，

“恭喜各位通過初面，這裡是二面現場，請各自找一個凳子坐下，十分鐘後二面開始。”

“二面開始後沒有坐在凳子上的應聘者，将會被淘汰。”

進入二面的應聘者們一臉茫然地走進大廳，打量着周邊的環境。

姜秀也不例外，隻一眼，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凳子的數量有問題，參加二面的人有五十人，而椅子隻有三十六把，百分之七十二的人沒有辦法參加第二輪面試。

發現問題所在後，她立刻找了一把最近的凳子坐下，觀察着在場的其他應聘者。

很快，每把凳子上都有人坐下，剩下的凳子越來越少，但沒有凳子人依舊很多，終于有一個坐着凳子的人意識到了這一點，并且說了出來，

“凳子的數量好像和應聘者的數量不一樣。”

“還真的是，少幾把凳子。”

“這面試還沒開始就已經刷掉那麼多人了啊…”

淅淅索索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内，離二面開始不到五分鐘，凳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剩下14個人茫然無措地分散在大廳各個角落。

其中一個男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紅着臉，走到姜秀左邊的年輕女孩身邊，“你起開。”

“啊？”年輕女孩有些懵，沒理解男人的意思，“我先坐的。”

男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女孩，見好好說話女孩不乖乖讓座，立刻開始動手。

“我這次一定得面上，你還年輕，你有下次機會。”

說着男人直接動手，開始明搶，女孩死死扒住凳子，不讓男人搶走凳子。

男人着急了，大廳内躁動不安，已經有人搶奪到了凳子，而他毫無進展，眼前的女孩怎麼那麼犟，煩躁沖昏了男人的頭腦，他舉起手，想要給女孩一巴掌的時候。

預想中的巴掌聲音沒有響起，反而自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跤。

一路上面試看到的奇葩風景已經夠多了，姜秀真的很厭煩這種欺軟怕硬，柿子專挑軟的捏的不要臉行為。

男人不是想用武力解決問題嗎？姜秀直接給他一跤，把他踹出一米遠。

“滾遠點。”姜秀坐回凳子上，拍了拍褲腿上莫須有的灰，眼睛瞟了男人一樣，冷着一張臉，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模樣。

男人似乎知道自己貼到了鐵闆，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尋找下一個倒黴蛋。

但是他最終沒有搶奪到凳子。

還沒有找到下一個目标，主持人溫柔婉轉如黃莺一般的聲音響起，“二面已經開始，恭喜各位獲得二面資格。”

“其他無關人員請在一分鐘内主動離場，負責後果自負。”

大部分人比較聽勸，陸陸續續離開了大廳，而搶凳不成倒挨踢的男人一臉無賴的開始在大廳内撒潑。

“我好不容易過的一面，憑什麼你說讓我走，我就走！”

“你們這面試設定的不合理！”

“我就留在這裡！看你能怎麼辦！”

男人直接原地坐下，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麼地的氣勢，對于主持人而言毫無影響。

甚至沒有給男人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一句話。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數字倒計時。

10、9、8……3、2、1

倒計時清零時，男人突然開始放聲喊叫，接着他在地上瘋狂打滾，再過一會兒他長出了耳朵。

豬的耳朵，豬的蹄子，豬的屁股。

最後，男人成了一頭豬。

大廳内，每個人臉上挂着不同程度的害怕、驚訝，但沒有人敢出聲，也沒有人願意退出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