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裝的男人沉默片刻,笑了幾聲,“珍珠,這是一開始定好的。”
姜秀感受到珍珠此刻的不甘與憤怒,白皙又纖細的手猛拍桌面,指着白西裝男人,語氣不善,“一開始定好的?你搞哪個破投票也是一開始定好的?”
“珍珠,你現在太情緒化了,我們下次再談吧。”白色西裝男人擡手看了眼手表,忽略珍珠憤怒的指控,毫不在乎地轉身離去。
“欺人太甚……”珍珠咬着牙擠出這四個字,眼裡充滿了恨意。
姜秀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變得模糊,而這一次,她又回到了那個叫‘寬哥’的視角。
目之所及都是各種各樣的綠植,這裡似乎是個花園,清新的空氣裡伴随着淡淡泥土的氣息,令人感到舒适。
但是,‘寬哥’與白西裝男人讨論的話題可就沒有那麼輕松愉快了。
“孟琥,你要做好準備,他們這一次是來真的。”寬哥無力地靠着搖椅,眼裡滿是擔憂。
“我會的,哥,你放心。”孟琥握了握寬哥的手,“哥,你好好治病,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出事的。”
“珍珠和銀煜,隻是一時昏了頭,你也不要……算了,我不說了。”寬哥見孟琥聽到這兩個名字,向來溫和的孟琥臉色微變,他隻能止住話頭,以免三人關系更加緊張。
“哥,我下午還有個會,我晚點再來療養院看你。”孟琥極好的掩飾自己内心的陰暗情緒,微笑着和寬哥道别。
孟琥步履匆匆離開花園,空蕩的玻璃走廊中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他打開手機,面無表情,“我知道了,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電話很快就挂斷了,他突然停在原地,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落在地上,但不過幾分鐘,他又恢複了那副溫和理智的姿态。
刻有眼睛紋樣的石頭所儲存的記憶到此為止,姜秀的眼睛慢慢恢複正常,她一時之間有些脫力,直接跌倒在地,這一動靜把東東吓了一跳。
在它眼裡姜秀眼睛突然變白又突然正常,不過就是五分鐘的事情,怎麼還摔在地上了,“你怎麼了?”
“沒事。”姜秀擺了擺手,索性坐在地上擺弄着手中的石頭思考着那幾個片段為什麼會在石頭裡面,順帶歇一歇。
記憶裡一共出現了四個人物,珍珠、寬哥、孟琥,還有一個是‘殺了嗎’訂單發起人。
這四個人看起來是一起創業的夥伴,因為利益問題起了沖突,但是為什麼這段記憶會出現在這裡?
這些石頭為什麼會儲存這些記憶?又是誰儲存的?
姜秀本想把剩下兩塊石頭一起看了,但是考慮到她還有别的事情,不能一直在石洞裡耗着,隻能把石頭塞進口袋,選擇繼續尋路離開。
現在她的口袋裡是鼓鼓囊囊的,什麼都有,姜秀默默地再一次想念她的通訊器。
“你是不是在石頭裡面看到了什麼?”東東見姜秀坐在地上沒一會兒又和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趕路,忍不住開口詢問。
“為什麼那麼說?”姜秀原想回答,但是她很好奇東東是怎麼知道她看到了一些東西。
東東眨巴着眼睛,有些心虛,“石頭上繪制的是記憶之紋,專門用來儲存記憶的……我也是剛剛想起來的……”
“……”姜秀停下動作,帶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東東,“真的不是故意不提醒我的?”
“真的不是!”東東的腦袋搖得和個撥浪鼓一樣,“我也是聽老兔子說的故事裡有提到過,我不知道真的存在這種東西。”
姜秀半信半疑地看了東東一眼,不再回答。
但這個态度讓東東更着急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姜秀生氣,害得她們的合作破裂。
“你相信我,剛剛你眼睛突然發白,我也很害怕的!”東東有些語無倫次,但聽到姜秀的笑聲後,就知道,自己又被姜秀诓了。
“信你信你。”姜秀笑眯眯地逗着兔子,看兔子吃癟的表情,心裡的郁悶也舒暢了不少。
從她讀取石頭裡的記憶之後,她似乎受到了裡面人物的影響,負面情緒高漲,心中感到壓抑,感覺自己的背上似乎壓了一座大山。
但是借着調侃東東,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并且,她們終于離離開石洞不遠了。
明亮的光線照進洞口,姜秀和東東站在洞口外,思考着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們似乎已經離開六号工作間了。
這裡更像是一個石頭花園,裡面全部都是由石頭雕刻出來的花草樹木,栩栩如生。
“啪嗒!”
一個石子掉落在姜秀腳邊,她立刻警惕地拉着東東躲進石叢中,尋找石子的來源。
然後她就看到了使勁對自己做表情打手勢的鄭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