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寬和孟琥發現蘇青蜜的時候,她帶着一身傷躺在店的門口,生死不明。
而他們對蘇青蜜身上的傷十分熟悉,這是生活在‘方舟’裡的異生物才會擁有的傷口。
大小不一的針孔,各種各樣的手術刀痕,讓塔寬和孟琥不加以任何思考的立刻收留了蘇青蜜,并找來會治病的銀煜,想盡辦法把蘇青蜜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是蘇青蜜卻一直處于昏迷狀态。
終于有一天,蘇青蜜醒了過來,他們的噩夢也就此開始。
………
“寬哥!你看我今天找到了什麼!是夢蟲!”蘇青蜜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玻璃瓶,瓶子裡是一隻流光溢彩的蝴蝶。
“好了,快洗手吃飯了,多大人還和小孩一樣。”
塔寬笑眯眯地擺好碗筷催促着蘇青蜜吃晚飯,而孟琥則一手端着一盤菜從廚房間走了出來。
“呦!今天那麼多好菜呢!”銀煜手提着一箱啤酒,高高興興地進門,“看看我今天帶了什麼!明天休息,今天我們喝幾杯!”
“得了吧,别回頭又喝個爛醉,然後讓寬哥和我給你送回家。”珍珠沒好氣的瞪了眼銀煜,抱着一束花出現在衆人面前,“今天路過的時候看到陳阿嬷在賣花,我就帶了一束。”
“珍珠姐!”蘇青蜜放下手裡的玻璃罐,急急忙忙地撲到珍珠身邊,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最近怎麼沒來玩呀?”
珍珠無奈地拍了拍蘇青蜜的背,“好了好了,前幾天我去了趟市裡了,快送手吧,再不松手雞翅要被銀煜那頭豬吃完了!”
“珍珠,你别瞎冤枉我!”銀煜嬉皮笑臉地打開一罐啤酒,剛喝一口就聽見珍珠在誣蔑自己,笑着怼了回去。
“雞翅是我的。”蘇青蜜立刻反應過來,松開珍珠,麻溜地坐到飯桌邊,端起碗,拿起筷子夾菜。
孟琥看着這一幕欲言又止,看了眼塔寬,轉身進入廚房,塔寬注意到孟琥的動作,也跟着他進去。
“青蜜的神志還是不清醒,明明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心智卻隻有七八歲。”孟琥失控地握緊拳頭,砸向牆面,“他們到底對青蜜做了什麼!”
“好了,琥子,你想開點,現在的蜜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記得,不是更好嗎?就那麼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過去都忘個幹幹淨淨。”塔寬靠近孟琥,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比我們幸運,不記得那些痛苦,沒什麼不好的。”
孟琥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抑制着内心的憤怒。
“你再好好想想,今天是青蜜的生日,别不開心了。”塔寬歎了口氣,孟琥對‘方舟’的怨恨,比想象中還要深。
門口,蘇青蜜端着兩個空碗碗,一臉開心地闖進廚房,“琥子哥,寬哥,吃飯呀!”
“好,蜜蜜乖,我們去吃飯。”塔寬笑盈盈地接過兩隻碗,又将其中一隻遞給孟琥,“愣着幹嘛?吃飯了。”
孟琥看了看蘇青蜜,轉身用手抹把臉,扯出一個笑臉,“走,吃飯去。”
蘇青蜜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頭。
這一頓飯時間吃得格外長,銀煜酒喝多了就愛唱歌,珍珠假裝嫌棄地捂住耳朵,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對了,寬哥,你們考慮過把香蠟店擴大規模嗎?”珍珠塞了一口排骨,一邊吃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道:“鎮子裡的居民越來越少,生意也不怎麼好了,就連我家也要往市裡搬了,你們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挪一挪店,擴大一下規模。”
銀煜止住了歌聲,他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用手撐着腦袋,“居民确實少了不少,我的小診所也快開不下去了。”
“可是,去市裡的開銷大。”塔寬猶豫地看了眼孟琥,而且他和孟琥還處于躲避的狀态,不敢輕易地去外面,也不敢随意的改變現狀。
“不會的,市裡開銷比鎮子裡确實高一點,但是房租其實差不多的。”珍珠擺了擺手,“而且市裡的環境好,也方便,還有許多好玩有趣的東西。”
塔寬還想說什麼,卻被蘇青蜜打斷了話頭,“好玩的?”
“寬哥,我們去市裡吧,市裡有好玩的。”蘇青蜜眨巴眨巴眼睛,臉上充滿了興奮,“我要去市裡!我要去市裡!”
“青蜜!”孟琥皺了皺眉,夾了個丸子放在蘇青蜜的碗中,“吃飯。”
“我不,我要去市裡!我要去市裡!”蘇青蜜見塔寬沒有反應,直接鬧脾氣,放下碗筷,氣鼓鼓地把頭轉到一邊,不看孟琥和塔寬。
“其實……去市裡也不錯的,寬哥,青蜜還需要治療,我的能力有限,市裡的醫療技術水平會比鎮子裡好上很多。”銀煜勸慰道:“也許青蜜的病會好得更快。”
這幾句話,讓本就不堅定的塔寬有些猶豫。
蘇青蜜的傷會複發,而且頻率比一開始高了很多,常常會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今天這副歡脫模樣,也是難得一見。
“不,市裡的環境也複雜,擴大規模也需要資金。”孟琥斬釘截鐵地說道:“店裡最近生意不好是真的,所以按照現在的收入,我們去市裡開不了店的。”
“有我呀!我入股!還有銀煜,大不了我們四個合開呀!”珍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銀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