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錦道:“欸,這話見外了。我待白兄一片赤誠,昭昭可見日月!這樣吧,今晚我便讓我那書童去服侍白兄。白兄以為如何?”
“不如何。”白靈玉仍是似笑非笑,語帶嘲諷:“你用過的東西,又給我用。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哎呀,”趙玉錦一聽,假意懊惱道:“是這個理。那這樣吧,等我再瞧見漂亮的,還未開過苞的,一定先給白兄送去,讓白兄第一個享用。”
白靈玉:我不想要,你不要給我。
眼看他倆的話題越跑越偏,張子霄忍不住敲了敲碗,“你倆有完沒完?啊?惡不惡心?你們要讨論上外邊讨論去。我和許兄還要吃飯呢,聽不得你們這些龌龊事。”張子霄說着重點提了一下某人,“尤其是你,趙玉錦,我現在覺得那蛇誰都不咬,非咬你,不是沒有道理。”
“哎呀,張兄怎能如此說呢?”趙玉錦回想之前驚心動魄的一幕,心有餘悸,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胡謅着。
“我倒覺得此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被蛇咬說不定預示我考試高中。你們想想,蛇,也謂之龍,百年化蛟,千年化龍,如今我被蛇咬,也就是被龍咬,被龍咬可不就預示着我高中麼?”
“可那是西域蛇,”許宣忍不住說了一句,“跟龍沒什麼關系吧?”
“西域蛇,不也有西域龍麼?”趙玉錦笑呵呵道:“都是一樣的。”
白靈玉在旁拆台:“你懂什麼?百年化蛟,千年化龍?呵,有如此容易便好了。我可聽說蛇千年才化蟒,蟒再千年化蚺,蚺再千年化蛟,蛟又千年才化龍,從蛇到龍,不知要修煉幾千年。咬你的那蛇不過是懵懂無知的俗物,跟龍可扯不上什麼關系。趙兄還請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白靈玉言辭鑿鑿說了一番,說完轉念一想,當時幫他吸毒血,也算咬了他。自己好歹快成仙的,按這說法,難不成還有什麼天意?若是如此,他幹脆去咬一口許宣好了,讓他高中個解元。一路咬他,咬到金銮殿上去中個狀元回來,豈不省事?想想也是可笑。
純屬無稽之談罷了。
趙玉錦被說了一通,也無甚好說了。他天性樂觀,倒也不以為忤。
幾人吃了飯,都有些困倦,便回房歇着了。
白靈玉回房去歇着,柳青城這個家丁在他門外徘徊不去。
大中午也沒什麼事可做,柳青城就站在廊檐下,面無表情地想着方才他們在餐桌上說的話。
那些話悉數被他聽去了。
趙玉錦說要把他的書童送給白靈玉,白靈玉雖說了不要,不過後來趙玉錦又說遇到好的,還送來。柳青城當時聽了,心中掠過一絲不悅。如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柳青城一向捉摸不透白靈玉的心思,明明前一刻還惱着,下一刻又投懷送抱。明明投懷送抱了,不多時又惱了。一陣風一陣雨,沒個定數。
蛇類大多心思單純,柳青城亦如此。白靈玉在人間浸/淫久了,學得和人類一樣,心思難測。柳青城想不明白,又不敢大白天潛入他房中。暗自苦惱着。
許宣開門出來,見他在那裡,不由輕聲叫着他:“你,過來一下。”
柳青城聽到叫,不由看過去,看到許宣,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過去了。
許宣看到他不是扭頭就走,暗自竊喜,看到人越走越近,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歡喜從何而來。隻覺得一顆心敞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