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蒼君的話,林知敬感覺自己心跳都停了一下。
他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将震驚展露在臉上。
果真不愧是他的大哥,還是這麼厲害,竟然這麼快就猜中了真相。
但是,就算是猜中了,他也必須要繼續隐瞞。
林知敬幹笑兩聲:“大哥你想太多了,那個人怎麼會是大哥要找的那個孩子。”
“我見過他,除了容貌有幾分出衆外,品性武學皆是不佳。”
林知敬又說道:“蕭辭遠平時雖是不大穩重,但還不至于将那孩子養成這樣。”
“所以就算蕭辭遠真讓那孩子改了姓名,那也絕不會是江陌雲。”
聽到林知敬的話,玄蒼君再次想到了曾聽到的那些流言。
确實,江陌雲的那些行徑屬實是太過不堪,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又怎會是他的塵兒。
盡管是不願信江陌雲就是要找的人,玄蒼君還是不太放心的再次确認道:“他的武學很差嗎?”
林知敬點頭,很确信的說道:“下等修為,不堪一擊。”
聽到林知敬所言,玄蒼君少了些猜疑,他的塵兒有着絕佳的武脈天資,六歲時便已練得了飛龍劍法,已是能獨當一面,斷不會是這樣無用之人。
解下了心中的疑慮,玄蒼君竟是莫名松了一口氣。
玄蒼君并沒有直接回天劍樓,而是轉而去了他與蕭辭遠曾經的住所。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蕭辭遠,這次的故地重遊,就當是做一個了斷吧。
對于這個決定,林知敬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好在他早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抹除了他在那裡的一切罪痕,此時前往,絕不會暴露他曾經之所為。
來到故居之後,映入眼簾的是滿目凄涼之景。
這裡已經很久不曾有人住過了,也不曾有人來過了。
過往的一切早已不存,隻餘遍地的碎石雜草與一間破屋。
玄蒼君說不出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他與蕭辭遠,相識幾百年,在一起了幾百年。
這裡是他們曾經的家,可這個家,在他死後便散了。
他喜歡的人,還真是一個花心薄情之人。
不知蕭辭遠在得知他出事後,又是否有過悲傷?
哪怕隻有一瞬。
玄蒼君不免笑自己癡傻,明明事實擺在面前,他卻仍在抱有幻想。
蕭辭遠很好,對所有人都很好,他從來不是獨特的那一個,隻是在陰差陽錯下,兩人才在了一起。
他承認自己有私心,趁人之危将蕭辭遠困在了身邊。
他已經困住了蕭辭遠幾百年,也是時候該還其自由了。
曾經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讓他險些忘了蕭辭遠的本性。
蕭辭遠會和他在一起,不過是最無奈的選擇。
玄蒼君走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下,那棵樹是他曾經和蕭辭遠一起種下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見證了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他走後,這棵樹也被一同遺忘了。
“小遠、塵兒……”
玄蒼君垂下了頭,他總是無法割舍……
他知道蕭辭遠沒有愛過他,他隻有不斷提醒自己,才不會深陷其中。
隻有時刻保持清醒,他才能支撐下去。
玄蒼君不再傷感,擡起頭後,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冷冽。
他又變回了那個威嚴莊重的玄蒼君。
這棵樹被一同帶回了天劍樓,移到了玄蒼君的院内。
玄蒼君一直在找尋蕭辭遠和蕭玉塵的下落,隻是他的尋找全都被林知敬壓了下來,而他卻一直被蒙在鼓裡。
歸隐了數百年,他早已脫離了真正的權勢,如今林知敬才是天劍樓真正的掌權人。
林知敬想騙他,簡直輕而易舉。
玄蒼君從沒想過林知敬會騙他,也不知道如今蕭辭遠和蕭玉塵的真正情況,他被困在天劍樓,每日所能做的,隻有是在樹下祈福,祈禱上天能夠保佑他所愛之人,保佑他們都平安無事。
那棵樹上早已被他挂滿了祈求平安的喜樂符。
玄蒼君終是問道:“知敬,你說派了人尋找,為何遲遲沒有消息。”
林知敬像往常一樣說道:“應該是蕭辭遠太過狡猾,才會這麼久都一無所獲。”
林知敬再一次勸說道:“大哥,别再想着蕭辭遠了,蕭辭遠從來都沒有将大哥放在心上,大哥一死,他就沒了蹤影,想必如今也早就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了,所以才故意不讓人知曉。”
“大哥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他對大哥,從來都沒有半點真心,大哥又何必再念念不忘?”
這些話,玄蒼君已經聽了很多遍。
這些道理,他又怎會不明白。
玄蒼君擡手打斷了林知敬的話:“你離開吧。”
林知敬聞言一下子急的站了起來:“大哥!”
玄蒼君依舊盯着挂滿喜樂符的大樹:“這些話我不想再聽,離開吧。”
玄蒼君态度決然,林知敬也隻能識趣的離開了。
但他又豈會這樣罷休,他必須要将大哥的心從蕭辭遠身上拿下來。
沒過多久,玄蒼君房裡就被安排了人。
這些人,都是林知敬精心挑選的。
這幾個人,是為了侍候玄蒼君而準備,全都是世間絕色。
和蕭辭遠比起來雖是有些不起眼,但勝在人多。
林知敬心裡還是有些把握的。
這些人由林知敬挑選,又有林知敬的明示,行事亦是十分大膽。
“滾!馬上從這裡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