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侍從聽到動靜,也很快趕了過來。
看到屋内的一幕,所有人都護着張秋棠。
皆是對江陌雲充滿警惕。
江陌雲好似從來沒有這般無助。
張秋棠說的一切都是他所逃避的事實。
很快,這件事情就又驚動了顧長明。
他們兩人全都被送到了顧長明面前。
江陌雲畢竟沒有下重手,張秋棠很快就緩過來了。
得知了事情緣由,顧長明看着江陌雲問道:“這回有冤枉你嗎?”
“沒有。”
江陌雲低着頭,就算心中不甘心,但卻又不得不承認。
顧長明得到回複之後,又看向了一旁的張秋棠。
張秋棠正抱着那把被摔壞的琴站在一旁,察覺到顧長明的目光,他立馬哽咽了起來。
他向着顧長明哭訴道:“這把琴是師父留下來的遺物,我向來視若珍寶,不敢損壞分毫,沒想到這回竟被江執令弄壞了……”
顧長明聞言眉頭微皺,又看向了江陌雲。
聽見張秋棠的話,江陌雲急忙說道:“我找人幫你将人修好便是了。”
張秋棠有些委屈的說道:“就算是能修好,也終歸不是完好如初。”
顧長明面色嚴肅,打斷了張秋棠的話,說道:“琴自然要修,人也必須要罰。”
說罷,顧長明看向江陌雲,說道:“既然是犯了錯傷了人,那就罰你禁閉,沒我的命令不許外出。”
顧長明的話,讓江陌雲有些難以相信,他趕忙說道:“可是我還有事要做!”
顧長明毫不猶豫的說道:“事情先交給别人。”
顧長明的決定,絲毫沒給江陌雲任何轉圜的餘地。
江陌雲就這樣被幽禁在了住處内,後面的任何事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被如此對待,江陌雲心中愈發不平。
夜晚時分,在顧長明處理完一切事情後,終于還是來到了這裡。
隻是江陌雲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見到這個,将他關起來的人。
他轉過了身,極為冷漠的說道:“莊主不去聽曲,怎麼有時間來這兒了?”
見江陌雲還在同他置氣,顧長明莫名起了挑逗的心思,他故意頗為遺憾的說道:“琴都被你弄壞了,就算是我想聽,也聽不了了。”
聽到顧長明的話,江陌雲被氣紅了雙眼。
顧長明走了過去,俯下身子盯着江陌雲,笑着問道:“真的生氣了?”
江陌雲一把将人推開:“我不想見你!”
顧長明順勢坐下,将不安分的人摟進了懷裡,順手摘了江陌雲臉上的面具。
江陌雲臉上的疤痕已經快消失了,如今已經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的程度了。
但江陌雲這個愛美的人,仍是每日戴着面具在外示人。
顧長明将面具放到一旁,抱着懷裡的人,輕聲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氣了,知道你受了委屈,我這不是專門來道歉了嗎。”
江陌雲:“那你解了禁令。”
顧長明态度堅決:“不行。”
江陌雲聞言冷哼一聲:“還說是來道歉,你這分明就是來氣我的!”
說罷便要掙脫顧長明的束縛。
顧長明重新将人禁锢在懷裡,輕聲說道:“你聽我解釋。”
江陌雲卻不買賬:“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分明就是見色忘執令,滿腦子都是給你彈琴的張秋棠。”
被這樣認為,顧長明不禁失笑,他開口向江陌雲說道:“還記得我說過張秋棠是高老闆的人嗎?”
一聽這個,江陌雲頓時來了興趣:“君是什麼意思?”
聽到江陌雲換了稱呼,顧長明伸手捏了他的臉一把:“現在知道我是你的君了。”
江陌雲打落了顧長明的手,催促道:“君快點告訴我。”
“好,我告訴你。”顧長明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調查了聽琴坊的事,發現疑點重重,而且這個張秋棠身上,也有很大疑點。”
“明明其他人都死狀慘烈,但張秋棠隻是受了些皮外傷,明明有更近的地方能躲藏,他卻偏偏逃到了丹青閣外。”
“這其中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
江陌雲問道:“君覺得聽琴坊發生的事,和張秋棠有關?”
顧長明将下巴抵在江陌雲的頭頂,回答道:“這我說不準。”
随後顧長明又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他這麼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目的總是不單純。”
“他是高老闆的人,若高老闆是想借他而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事情未明朗之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所以也隻能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聽到顧長明的話,江陌雲沉默了片刻,接着便轉過身,看着顧長明問道:“君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他了?”
顧長明被盯得有點發慌:“差不多。”
果不其然,江陌雲聽到他的回答,立馬就生氣了:“這麼久,君竟然都沒有告訴我!”
顧長明有些百口莫辯:“這…我本以為你能猜到,但沒想到你會如此莽撞……”
江陌雲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确實是被情感蒙了理智,也知道自己理虧,但還是闆着臉說道:“君這是在怪我的意思了。”
顧長明裝模作樣的行禮:“長明豈敢。”
江陌雲被他這一舉動逗笑了,但很快就又闆起了臉:“你關我禁閉可以,同他做戲也可以,但若真的敢讓他占了便宜,我絕不饒你。”
顧長明依舊笑着應下:“是,一切都聽我們陌雲的。”
江陌雲撇過了頭:“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