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六月,安格爾今日上門拜訪,傅淳給一八放了一天假。
安格爾一頭張揚金發,精緻五官再加上穿着時尚,在人群中擁有極高回頭率。一八看到的第一眼便忍不住贊歎道:“好漂亮。”
安格爾向一八抛了個眉眼,自信道:“那當然。”
他将帶來的禮物遞給黎叔,便拉着一八去了他的卧室。
“呐,這個給你的,打開看看。”安格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串手鍊。由十八個泛着藍光的清透珠子連接而成。珠子溫潤透亮,拿在手中份量不輕,兩珠相撞産生清透聲響。一八不知道珠子具體價值,但一猜便知價值連城。
“這太貴重了。”一八窘迫拒絕道。
他知道人情交際要有來有往。安格爾送他貴重禮物,而自己卻沒有能力償還,他心中會不是滋味。
安格爾嘻嘻笑道:“可不是免費的,我今天可是有要事要找你幫忙。”
他一把摟住一八肩膀,開口道:“仁希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你傅淳總向他炫耀你給他織的圍巾。現在他快生日了,我想着送他個禮物,可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這不來找你學習了嘛。”
一八知曉安格爾目的後笑道:“那也不用送這麼貴重的禮物。”說着便要将盒子推回去。
安格爾拉下臉來,“收着!我對這些天生一竅不通,隻有你收下了,我才能放心跟着你學。”安格爾離一八遠了些,理了理頭發,道:“咱們可得說好啊,我再怎麼技藝不精也不要放棄我啊。”
一八一直以為安格爾是自謙,直到他花了許多時間才教會小少爺平針時,他才知道,安格爾此言不虛。
安格爾在一八這裡待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織了幾排,卻因松緊不一,看起來難看極了。他将帶着棒針的毛線一扔,仰躺在椅子上,洩氣道:“好難啊!”
一八拍了拍安格爾的肩,鼓勵道:“沒關系,你已經比最初織得好了。”
安格爾有被安慰到,努力打氣精神,“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一八有些猶豫,“我去問一問傅先生。”
安格爾皺眉道:“這還需要問他?”安格爾立馬跑到一八面前,情深意切道:“一八!他是不是PUA你了?你如實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一八因安格爾維護的話心頭一暖,他壓下暴怒的安格爾,道:“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傅先生讓我考紐科爾大學的旁聽生,這些天都安排了課程。”
“紐科爾大學!”安格爾先是驚訝一番,而後笑道:“要是考上了,那咱們以後就是校友了。”
安格爾最終沒能織成自己心心念念的圍巾。圍巾不僅耗時長,且很考驗手法。安格爾退而求其次,費盡心思織了個露趾手套。手套每個趾頭都大小不一,成品并不是很出色,可安格爾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也根本就不考慮仁希喜不喜歡,因為隻要仁希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将仁希揍到狗頭爆花。
紐科爾大學旁聽生入學考試安排在了九月份。
由于學費極高,來參加旁聽生考試的大多都是吊兒郎當的富家子弟,乖巧的一八在這群頭發五顔六色的富二代中顯得極為顯眼。不過一八并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他寫試題時緊張得手心微微冒汗。
努力備考了好幾個月,都是為了這一時刻。傅淳因為這場考試,付出了許多時間與精力,他不想讓傅淳失望。
鈴聲響起,一八深深吐了口氣,放下筆,開始收拾東西。
整套卷子沒有超綱的題,雖然有幾道自己不會,但偏文科的題,他能保證全對。
一八不知道具體結果如何,但能保證落筆的每一題都有認真對待。不管怎樣,他盡力了。
光腦适時發出叮咚響聲,一八擡起手臂查看,是黎叔發來的消息,告訴他接送飛行器的具體坐标。學校大門口限行,飛行器隻能停在停機場。
一八眼中有一抹落寞浮現。傅淳今日有事,沒有送他來考試,也沒有聽到傅淳親口說的加油。
哎,他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之前的他哪敢在心裡埋怨傅淳,現在不過是沒有來接送,自己便在心中将傅淳記了一筆,這也……
這也太嬌氣了些。
他快速将考試用品收拾進自己的小包裡,待老師将最後一名考生的題紙收回後,考場開始迸發出吵鬧響聲。
這裡的許多人應該相互認識,沒有束縛後互相讨論着等下去哪裡逍遙快活。
人群中一黃發少年盯着一八的背影愣神,沒有參與到夥伴的讨論中。一人撞了少年肩膀,順着少年視線看去,便見一黑發乖巧男孩正拉好挎包拉鍊,起身将座椅歸位後準備離開。
夥伴壞心一笑,道:“甯少,喜歡這樣的?今晚去宮閣,那裡有這樣的Omega。”
他說到宮閣時,聲音有些底下及婉轉,眼神帶着色氣,瘋狂暗示着黃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