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淩意縱嗎？”，照片上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人也很熟悉。

“認識”，溫想雲點頭，繼續說道，“三班和四班是一個物理老師，她是四班物理課代表，物理老師每周五會抽出半小時做課堂小測，一般老師會把批閱的事情交給課代表，我們經常見面。”

“趙暮曉是你同桌”，話題轉的有些快。

溫想雲一頓，回答道：“我們是朋友”

對面的警察擡眼，對上溫想雲的目光。

“直到她現在在哪裡嗎”

溫想雲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話頭直對趙暮曉，實話實說，“不清楚，今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飯之後，她說要去學校商店買點東西，我要去辦公室批物理小測，就分開了”。

淩意縱請假不在學校，兩個班級的物理小測試卷暫時都落在溫想雲一個人身上，趙暮曉也知道，所以兩個人在半路就分開了。

溫想雲是有些擔心趙暮曉，從中午到現在趙暮曉都不見人影。

淩意縱開學一周不在學校，學校裡傳的風言風語也知道不少，沒請假、失蹤，但在各位老師有意隐瞞下沒引發什麼大的讨論，倒是經常來跑到自己和趙暮曉兩人面前風言風語的那些人歇了勁似的躲着走。

“溫想雲”，咚咚咚敲擊聲，溫想雲回過神，眼前人一副嚴肅的神情。

“平時和淩意縱有什麼矛盾嗎？”

溫想雲想象淩意縱平常些許頤指氣使的傲氣。

“我們關系一般”，頓了頓，“但也沒有過什麼沖突，不過确實有過一點言語上的小争執”。

像是驚于她的誠實，一時間記錄的警察停筆擡頭。

沈蓦闌：“因為什麼”

“學習競争？”淩意縱成績上遊，但是和溫想雲的年級前三相比還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溫想雲半疑問半陳述的答了，察覺周圍沒有接話的氛圍。

溫想雲繼續坦然道：“也有可能是周日安，上半年物理競賽，我和周日安一同參賽，走的比較近，淩意縱找來說過幾次，兩人青梅竹馬一類的話”。

“那，你和周日安市什麼關系”

溫想雲思索後定義，“不是很熟的同學”

詢問持續的時間不長，十來分鐘會議室的門打開。

周主任還站在門口，左手打右手拿着笛子和站在旁邊的人攀談。

溫想雲一眼被旁邊的人吸引了注意了。

斯文敗類，渾然天成的斯文敗類，再多的形容詞，豐神俊朗、顔如冠玉都不及斯文敗類來的直觀。

那人西裝革履，有些神情怏怏的回着話，頗有些漫不經心，見她走出來還兀自打了個招呼。

“想雲”，周主任朝自己招招手，又給後面的人打個招呼，“沈副隊”。

和她沒多大關系，溫想雲随機收回目光。

沈副隊和斯文敗類眼神有來有回，又對着溫想雲，“這裡沒什麼事了，可以先回去上課。高三，課程緊，任務重”。

大概要說些和案情有關的話，于是急着把自己這個無關人士“趕出去”。

溫想雲：“嗯，知道了”。

和幾人禮貌道别，周主任叫住她，“對了，正好，李老師讓你把物理小測試卷帶回去發下去”。

溫想雲應好，轉身走上四樓。

“來了來了”，候之南伸長脖子看見人影轉身傳信，當之無愧的八卦能手。

隻是溫想雲先發制人。

“從前往後傳，物理小測，半個小時”，看一眼挂在後面正中央的鐘表，“四點四十收卷。”

“啊——”，連八卦都沒問出的衆人又是一陣哀嚎。

溫想雲越過樓梯口走到四班，掃過淩意縱的座位，空位上的書碼得整齊。

剛開學不久，一個多月的假期拿着掃帚帶走了不少東西，物理老師又有意加大難度，來個下馬威，在幾經輾轉不同人的央求擺脫下，溫想雲把收卷時間拖延到晚自習前十五分鐘。

“周主任找你什麼事”，再難的試卷也擋不住候之南八卦的心，并且信誓旦旦小聲保證，“你告訴我，我發誓，絕對不告訴别人”。

溫想雲一時無語，任誰都知道信誰都不信候之南的鬼話。

“周主任”，趙暮曉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疊加周主任的效果，吓得候之南一驚，後退兩步正好踩在趙暮曉腳上。

偷偷摸摸看了眼空蕩蕩四周，才緩了口氣，望着趙暮曉那張笑臉，譴責的話梗了梗沒說出來，說完對不起就溜了。

趙暮曉不僅是她的同桌，更是朋友，“暮曉，你…”

趙暮曉抱歉笑笑，拉着溫想雲的袖口晃了晃，“沒什麼事，家裡臨時出了點急事，手機沒電了，就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向老孫報告過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趙暮曉自知理虧，撒嬌道歉加保證一條龍，趙暮曉信手拈來，溫想雲最吃這一套。

“好了好了”，溫想雲服軟，“新的物理小測，物理老師那邊我說一聲，你自己交過去”。

“保證完成任務”，趙暮曉敬了個禮。

偶然一瞥，溫想雲看到趙暮曉暈濕深色的衣角。

還要仔細再看，察覺了什麼的趙暮曉眯着眼又要靠過來，“怎麼怎麼”。

探究的心思一下子被壓了下去，“沒事，學習”，溫想雲立馬抽出支筆，展開試卷。

沒注意趙暮曉肩膀松了松，左手悄悄往袖子裡收了收，輕放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