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梁遣年眼皮抽筋,環顧了眼四周,側耳悄聲對着溫想雲,“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吓到小朋友怎麼辦。”
挑了挑眉,溫想雲覺得他在說:你知道該怎麼辦的。
“那,梁…”
“叫梁哥”
“梁老師”
梁遣年是見她一臉的糾結才開的口,結果直接和“梁老師”的稱呼音軌重疊。
算了,愛怎麼叫怎麼叫吧。
溫想雲還要再改口。
就聽見梁遣年嗯了一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算是把稱呼認了下來。
錘子還藏在溫想雲懷裡撒嬌,瞧着因為繩子主人,繩子一陣陣漾起來的波,面無表情的高級臉,仿佛在說“錘子,錘子,到底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錘子現在是要去遛彎嗎?”
小姑娘彎着腰,抱着偌大的毛球,眼睛晶晶亮。不是他帶着錘子去,而是錘子是不是要去,寥寥幾面,甚至算不上熟悉,梁遣年卻莫名覺得,他的下一句話會是:可以讓我帶走錘子嗎?
“我…們正要打算去,你想一起?”
呃,梁遣年猜得一點都沒有錯,她想一個人帶走錘子,隻不過她的禮貌讓她在糾結要不要說出這句話,下一秒,梁遣年讓她徹底用不着再糾結。
“不…”
牽引繩已然被遞到了溫想雲手上。
錘子下一秒已經帶着溫想雲沖了出去,把溫想雲錯不及防被帶了個趔趄,還在她反應快,及時穩住。
錘子走在最前面,溫想雲牽着繩慢悠悠的走在中間,梁遣年走在最後面,兩人一狗就這樣走出夠遠。
“你是沈奶奶的孫子的朋友?”
梁遣年快走兩步,雙手叉腰,靠近,“終于想起來問我是誰了,我還以為你超能力,對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
溫想雲禮貌微笑,“我是對錘子有信心,它從來不會認賊作父。”
梁遣年狀作了解,“不過你說的确實沒錯,沈蓦闌,就是那天的那個警察,沈奶奶的孫子、我的朋友。”
外婆和沈奶奶熟悉,溫想雲去過沈奶奶幾次,刑警工作忙,大概時間對不上,所以她和沈蓦闌還真的沒有見過。
兩個人在漫無目的的跟着錘子走,但是錘子對于行進路線,目的地有着精準的定位。
在兩人聊天間,錘子已經乖乖坐下,乖巧的看向兩人,面朝便利店,上次溫想雲和梁遣年去的那家,隻是站在這,溫想雲已經不自覺的回想起那段尴尬的記憶片段,餘光不自覺的望向梁遣年。
梁遣年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不自覺摸了摸眼眶。
“汪、汪汪、汪”
“你餓了?”溫想雲揉了揉松獅的脖子。
梁遣年已經進去,錘子自己乖巧坐在門口,溫想雲動作熟悉的快速找到狗狗餅幹,又拿了瓶巧克力奶。
越過拐角,溫想雲看見梁遣年拿了一小包面包正要走向收銀台,溫想雲快走兩步,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到收銀台,伸出付款碼,“掃我的,一起結賬。”
看向那巴掌大連她都無法飽腹的面包,擡頭,“吃不吃關東煮。”
然後收銀員就見那個帥哥點了點頭。
一位美女隻用一盒關東煮就成功搭讪了一位高級别帥哥,直到兩個人離開,收銀員小姐姐眼眸裡仍然閃着八卦的光芒。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溫想雲小口喝着奶,看對面梁遣年一口一個丸子像在吃什麼高級美味大餐。
錘子坐在兩人腳邊,哼哧哼哧地一口一個餅幹。
“你的眼睛,還會感覺不舒服嗎?”
“你是指,火辣辣的疼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溫想雲恍惚間竟然在“斯文敗類”的人身上看到了清純的鄰家男孩。
一個挑眉又瞬間将他打回原形。
溫想雲點點頭,緊接着,“如果有什麼不适,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我可以負醫藥費,而且那瓶辣椒水好像已經放了好長時間,”平常有備無患的辣椒水也沒想到會有它用武之地的那一天。
把盒子推到一遍,湊近又恰到好處的保持着一些距離,左右側頭的全方位展示,以便讓對面的人看的更加清楚。
“外觀還是那麼精緻,看也看的清楚,眼清目明,甚至有種更上一次樓的感覺。”
你說是就是吧,溫想雲嘴角往上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她現在對梁遣年随時随地的誇張修辭完全适應,“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