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它叫的時候不叫,不想它開口的時候它偏偏叫個不停。
“錘子,閉嘴。”
溫想雲仔細回想剛剛聲音的來源,好像是男聲,但是高亮的聲音又像是女聲,附近走動的人隻有那麼幾個,每個人不是專注在手機上就是專心遛狗,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嗚嗚,汪汪——”
錘子扯着繩子,仿佛再說快走。
“看哪裡呢?”
落在肩膀的重量,溫想雲緩緩轉過頭。
“趙暮曉?!”
“你真的吓死我了,”溫想雲松下一口氣。
“哇哦”,溫想雲的拳頭落到趙暮曉左臂上,趙暮曉痛呼醫生,扶着胳膊身子歪到左邊。
“你沒事…吧?”
“逗你玩的,”趙暮曉一下又直起身,話裡還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像剛剛溫想雲那般一個輕飄飄的拳頭落到溫想雲左肩上,“你這小力氣還想打疼我,不過别擔心,再過幾年也不是沒機會”,安慰似的拍拍。
“錘子不認識我了?”趙暮曉彎下腰,要去摸錘子。
從聽到某個聲響到現在錘子就沒停下來過,“錘子,不許叫,”錘子已經翹起兩隻腳,溫想雲連忙拽緊牽引繩,來阻止它不是那麼友好的一撲。
錘子還在低聲嗚咽,時不時扯着嗓子嚎兩聲。
趙暮曉和錘子隔着一臂距離,向錘子表達自己的怨念,“真的不認識我了,再怎麼說我也是陪你散過步的人呢。”
“…說不定是你身上的酒氣,”溫想雲收緊牽引繩。
“很重嗎?”趙暮曉抓起衣襟嗅了嗅,嘟囔,“這都能聞到。”
“我不過時路過的時候被人撒了點啤酒,就沾了那麼一丢丢,我還特地洗了一下,這都呢能被問出來,”趙暮曉指着差不多掌心大小濕漉漉的衣襟,啧聲感歎,錘子的鼻子真實靈,順便自覺地離錘子又遠了兩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溫想雲好像聞到了若有如無的酒氣,溫想雲把一人一狗隔離在兩側,“怎麼想起來要找我,時隔三個多月。”
“想你?”
“是個理由,”溫想雲煞有其事的點起頭。
“你,現在還真是不謙虛,”趙暮曉瞪大眼睛看着一臉淡定的認下的某人。
溫想雲一副那不然呢的表情。
趙暮曉心虛輕咳兩聲,挽上溫想雲的胳膊,說起八卦:周日安保送到了燕城的一所大學、繼續當咱班的班主任居然是老孫主動提出來的,再到候之南、李晝幾乎把認識的人數了個遍。
兩個人絮絮叨叨聊了近一個小時,不停歇的走着也絲毫不覺得累,兩個人興緻盎然的談及這些八卦,從同班同學到傳奇校友,再到校外的八點排擋,甚至溫想雲腦子裡也裝上了胖哥燒烤的小秘密,說到有意思的地方,兩人笑完了腰。
早在見到趙暮曉的時候,溫想雲就給外婆去了短信,說了遇到同學,一會兒自己回家,十多分鐘外婆才回說正好她多陪沈奶奶一會兒,所以溫想雲不着急。
兩個人又繞了半圈,抹掉眼角笑出的淚花,“不能再笑了,我肚子好疼。”
“我也是。”
“噗呲,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對上眼,兩個人又都沒忍住笑出來。
“這下是真的不行了,”趙暮曉求饒,站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
“喏”
溫想雲接過來,打開,“山海一諾?”
趙暮曉點點頭,山海一諾是今天下午三人進去的那家首飾店。
“...這是,戒指?”溫想雲驚訝,錢苒的腳鍊就足夠讓人驚訝了,沒想到更出人意料的還在這裡,一時竟不止作何感想,直愣愣的看着趙暮曉。
眼見溫想雲的眼神變得不明意味。
趙暮曉連連擺手後退,兩手交叉護在胸前,“你可别誤會,我對你可沒有非分之想。”
“…那要不然還是算了,”說着就要把東西抓回來。
溫想雲收回了開玩笑的心思,眼疾手快地收了回來,“給了的東西,你難道還想再收回去?”
戒指中間嵌着一顆湖藍色的珠子,四周淡粉和青綠的瑪瑙,像是藤蔓似的蜿蜒纏繞成圈,很特别,也很漂亮。
這會兒趙暮曉也變了态度,端着盒子,壓低嗓音,“那麼,這位美人,需不需要我幫你戴上,”誇張地作了個紳士禮。
“…我剛剛才吃過晚飯,”溫想雲無語地望着眼前人挑眉、彎腰一系列的動作。
“行吧,有點可惜了,美人不需要我的服務。”
不過溫想雲還是試了一試,不是太空就是有點擠,十根手指頭竟然沒有一個是和這枚戒指完全契合的。
趙暮曉手上也試了一個,不過和溫想雲不同的是,這枚戒指倒是和趙暮曉的左手中指契合無比。
惹得趙暮曉神秘兮兮的仄聲,溫想雲和這枚戒指的緣分有點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