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把數學試卷…”

“李老師。”

“溫想雲，是有什麼問題嗎？”

已經是中午時間，錢苒和溫想雲從餐廳回來不久，溫想雲在水房正好遇到班主任老李。

大多數老師對成績好的學生寬容度更高，也更和顔悅色，就算隻是打個招呼，不少老師臉上的褶子隻會更深，尤其是學生心中典型的“兩面派”老周。老李也不例外，老李笑着問溫想雲。

溫想雲猜老李大概認為自己是要問什麼學習上的問題。

于是開口，“李老師，今天上午趙暮曉沒來上學，是請假了嗎？”

“趙暮曉，”老李恍然，“對，是請假了。”

老李一向對班裡的同學如數家珍，了如指掌，這會倒像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件事。

“請了三天假，家裡人生病，我記得你和趙暮曉關系挺好？”

即使一段時間不在，老李也是對學生的狀況了解了七七八八。

“對，今天上午都沒在，有點擔心。”

老李接着說，“這樣，那個我們也清楚趙暮曉的情況，家裡的事情重要，但是她的學習更重要，這這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家裡不是沒有能照顧的其它的家屬，你回頭等趙暮曉回來了也跟她說說，讓她把重心都放到學習上”，老李擰着眉頭，背過手，“至于她家那邊，這兩天我去做個家訪，我來說。”

班主任也知道趙暮曉家裡的狀況，這會兒老李皺着眉，像是在腦海裡構設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

“行，李老師，沒問題，”溫想雲一口答應，直到趙暮曉請過假，溫想雲猜大概和之前差不多的情況，安了心，打算晚上拿了手機再聯系她。

“你也是，雖然有競賽減分，但是報什麼學校報什麼專業還是看你個人，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老師都相信你，但是你也千萬别掉以輕心，該拼的時候還得拼一把，”說完又好似怕給了太多壓力，玩笑似的，“我就隻指着你考個市狀元，也風光一把，這可是你班主任有史以來離市狀元最近的一次。”

“去吧，去吧。”

“好，”市聯考經曆過很多次，第一名也不是沒拿過，隻是加上高考這兩個字做前綴，就有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溫想雲把這股壓力放到腦後，告訴自己平常心。

“對了。”

溫想雲回頭。

就聽老李落字铿有力道，“告訴錢苒，再不好好拼一把，靠她現在的成績上個像樣的學校都難，到時候随便找個學校上，可别說是附中，是我老李的學生，就說是我說的。”

“好的，李老師，老師再見，”熟悉的老李的味道，溫想雲先一步逃離，唯恐老李繼續唠叨下去。

“哦！”溫想雲被突然出現的頭吓得一機靈。

“嘿嘿，”錢苒扶着門口沖溫想雲抱歉的笑笑，動作緩慢地探出頭朝南邊看一眼。

“老李，已經走了”，溫想雲稍稍彎下腰，和錢苒頭并頭，附在錢苒耳邊小聲報告。

“你都聽到了？”

“嗯，”錢苒快速的上下點頭，關于趙暮曉，關于溫想雲還有關于她自己。

原本在聽到趙暮曉請假和對溫想雲的囑咐時的煞有其事，在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的這一刻都變成了驚吓，萬分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出去。

錢苒一臉驚恐的望着溫想雲，“我剛剛伸頭，居然和老李對眼了，你都不知道老李有多吓人，上不看、下不看、左不看、右不看，那麼多東西，我就偏偏和老李撞上了，老李直接對我說的吧，是吧？是吧？年過半百的人還有那麼好的實力嗎？認出我來了嗎？”

聽着錢苒颠三倒四的話，溫想雲安慰的拍拍，然後帶着錢苒往裡走，“嗯，趙暮曉請假了，”頓了頓鄭重其事道“還有，你确實可以再拼一把。”

這個點除了打水和去衛生間的人，基本上不是坐在座位上學習就是趴着補覺。隻有錢苒作為少數例外之一依舊保持原來的作息。

錢苒苦着張臉。

錢苒成績中上，也挺聰明，所有應該完成的從不拖沓，這幅态度再高一高二綽綽有餘，隻是在一群卷生卷死的高三生中間顯得尤為紮眼。

“憑你的成績去top50，甚至更好的學校不是問題。”

“最後100天，卷一卷，難道你就不想去燕京，不想去申城？不想和我還有趙暮曉考到一個城市”。

溫想雲平着張臉，用淡定的語氣問出一長串問題。

不是說教的語氣，錢苒看着一本正經的臉上兩隻大眼睛對着自己bulingbuling的閃。

[woC，反差萌],錢苒咽口口水，對着溫想雲點起頭，“我盡力，”她感覺自己被眼前人的美貌蠱惑了，隻想順着她的話走。

溫想雲帶着滿意的笑，安慰地拍拍錢苒的肩頭，“必須再帶上趙暮曉一起。”

“對，誰都不能放過，”老師、她爸媽不是沒這麼跟她說過，“好好努力，再拼一把”，她沒有多反感，隻是固執的想按照自己的步調和節奏往前走，不是所有人都有當第一名的野心，她隻是覺得不那麼出衆可以滿足胃口的也可能好。但是現在她也願意往前走一走，不是有了當第一名的野心，她仍舊堅持自己，隻是再好一點，也挺不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