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成婚才第二年的少年夫妻,感情正是熱烈的時候。
兩月未見,着實是有些想念了。
“啊對了,夫君,我今晚想跟你一起住。”
喜樂終于想起自己是出來做什麼的了,從雲霁懷裡突然掙脫出來。
雲霁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語氣溫柔地回道:“所以你這是出來打算去找店家訂房的嗎?”
“對的。”
喜樂笑呵呵地回道。
“夫君,可以嗎?”
還是有點擔心自家夫君會覺得不太妥當,于是小心詢問道。
畢竟雲家大公子向來是個守禮的,跟那個雲家老二可不一樣。
雲霁看到她眼神裡的期盼,溫柔一笑。
他怎麼舍得掃她的興呢,何況他也想她了。
“我早就訂好了。走吧,帶你過去。”
喜樂心裡樂開了花。
回身向紫竹和紫玉吩咐道:“你們倆,去跟公主禀告一聲,我今晚不回來了。另外,你倆今晚也不必跟過來了。”
“是,郡主。”
喜樂打發走了自己的丫鬟,牽起雲霁的手,跟随着他的腳步慢慢走向靠西的一處院落。
而此時,在溫泉山莊的正中央,主樓的二樓扶欄處。
一位手持折扇,身着錦袍的男子,握着扇柄的手力道收得越發緊,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上隐約都能看到鼓起的筋絡。
這是她嫁人之後他第一次再見到她,盡管心裡早已有了準備,但親眼看到她與一個男人舉止親密,他還是難以接受。
“容喜樂,好久不見。”
歐陽深轉身下樓,往那對璧人遠去的方向走去。
這次來京城,本來隻是為了公事,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見到了他最想見的人。
涼州城,他的勢力暫時還沒滲透到,不然也不至于連她成婚的消息都知道得那樣晚。
入夜,溫泉山莊到處都點着明燈,每個院落都配有專供賞月的石桌和躺椅。
寬大的躺椅上,喜樂躺進雲霁的懷裡,他把自己的大氅脫下蓋在她身上。
夫妻倆聊着近日發生的事。
雲霁這才知道自家二弟竟然去了北境平亂,還謀了個京兆府法曹參軍的職務。
心裡自然也是替弟弟高興的。
“二弟武藝才學都是絕佳的,隻是性子活泛了些,若是在京中鍛煉一番,能變得沉穩些,倒也是一件好事。”
雲霁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堅實的胸膛傳來他的溫度和氣息。
喜樂感受着這一切,此刻心裡隻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她稍微挪動身子,想要與雲霁貼得更加緊密。
側身大半個身子都趴在雲霁懷裡,擡起一隻腿搭在雲霁的腿上,臉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
整個人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攀附在雲霁身上。
可能是白日裡爬山累了,此刻身心都十分放松的情況下,喜樂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雲霁見她沒有回話,低頭一看,平日裡總是活力滿滿的小姑娘,此時十分安靜地躺在自己懷裡。
月光打在她的臉上,睫毛下出現一小片陰影,白皙幹淨的臉蛋未施紅粉,嘴唇微張,一片祥和、美好。
夜晚的風,還有些涼意,雲霁怕她在外面睡着受了寒,便放輕動作,緩緩起身,将喜樂用大氅裹住再抱起,往屋裡走去。
哪知走到一半,懷裡的人便醒了。
“唔,夫君,我睡着了。”喜樂睜開眼,愣了愣神,輕聲說道。
“嗯,我送你回屋裡。”雲霁柔聲回道。
喜樂眼神往上一擡,正好看到他錦袍交領間白皙的脖子和随着說話聲一動一動的喉結。
雲霁和雲翊兩兄弟,雖然都在軍營長大,但天生膚色就比常人要白上許多。
所以,隻要脫下铠甲,換上錦袍,兩兄弟絲毫看不出武将的影子,隻是兩位容貌身形都十分出色的翩翩少年郎。
喜樂鬼使神差地突然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雲霁的喉結。
如果喜樂此事貼近他的胸膛,必然能聽到他心髒跳動的聲音比方才急促了許多。
雲霁低頭看向喜樂,喜樂還不知道自己捅了什麼簍子,隻一副還沒睡醒的無辜模樣看着雲霁。
兩人都沒有說話,雲霁輕輕将喜樂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喜樂坐在石桌上,還是比站着的雲霁矮了半截。
但她摟着雲霁脖子的手卻一直未松開。
雲霁隻好将雙手放在石桌上喜樂的身旁,彎腰将喜樂半圍在自己懷中。
就這樣看着她,眼神中仿佛在問她想要做什麼。
喜樂就這樣直直地看着雲霁,“夫君,我好想你。”
話音剛落,雲霁俯身,二人兩唇相碰,喜樂嘴角微微翹起。
這是第一次,雲霁在床榻以外的地方,主動與她親密。
一向克己複禮的雲家大公子,終是被拉下了神壇。
雲霁将喜樂抱起,往房門走去,期間喜樂就像手腳并用,緊緊抱着他,腦袋一直往他脖間湊,氣息溫熱濕潤,雲霁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