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搖了搖頭,看向昭甯。
“公主,你怎麼樣?”
“無事。”
她的左臂被箭矢擦傷了,不過想來應當無礙。
司徒星辰也趕了過來,“是沖着小妹來的。”
看了看容晅晔,“勞煩王爺照顧好小妹,我去追人。”
遠處高樓上,射箭之人急忙撤退。
“大将軍,不必追了。”昭甯叫住司徒星辰。
司徒星辰止步轉身,眼中充滿了不解。
昭甯拔出射入一旁牆壁的箭矢。
“是玄甲軍中所用的箭頭。”容晅晔認出了箭頭。
“不,不是。”昭甯立即否定。
容晅晔面露疑惑。
“玄甲軍所用箭頭,每一支都有編号,這支的編号不對。”
這一批編号的箭矢還在弓箭坊的鐵爐裡呢。
這等機密,容晅晔在玄甲軍待了那些年都不知道,公主怎麼會知道?
衆人皆驚訝地看向她。
好在司徒明月反應及時,替她遮掩了過去,“是我告訴公主的。”
司徒明月曾是軍中女将,這樣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昭甯收起箭矢,剛想開口附和,忽感天旋地轉,人就倒了下去。
幸虧雲翊眼疾手快,及時将人接在懷裡。
“公主!”
“快,回府!”
容晅晔和司徒明月也跟着回了長公主府。
但此時,府醫的神色卻有些古怪。
“宋醫官,公主怎麼樣了?”司徒明月緊張地問道。
容晅晔和雲翊則等在屏障外。
宋欣搖了搖頭,“公主中了毒。”
“什麼毒?”
“北疆劇毒,‘歸窮泉’”。
司徒明月實在想不出,究竟是誰,居然想要她的命?
“你可能解?”
宋欣搖了搖頭。
“驸馬,你進來。”司徒明月出聲向外喊道。
雲翊聞聲立即走了進來。
“你抱着公主,我們馬上進宮。”司徒明月語氣堅定,絲毫沒有猶豫。
“為何?”雲翊不解。
“當然北疆王宮被攻下後,裡面留下的毒藥全都送往了太醫院,供太醫們研究研究,或許他們會有辦法。”
“好。”雲翊解下自己的披風,将昭甯橫抱起來。
剛到公主府門口,便看到神色匆忙的太子帶了人前來。
“太子殿下。”衆人皆行禮道。
自那日壽宴之後,雲翊這是第一次見到太子。
想起那杯酒,雲翊看着太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冰冷。
“本宮帶了太醫來。”
現在不是計較前塵往事的時候。
太醫給昭甯診治完,将内服的解藥交給雲翊。
但此時昭甯處于昏迷狀态,根本無法自行服藥。
宋醫女建議道:“可以試試把解藥化在水中,喂公主喝下。”
可是昭甯雙唇緊閉,藥水幾乎沒有流進她嘴裡。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雲翊十分着急。
“有是有……”宋欣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司徒明月看懂她的意思,替她說道:“你是不是想說可以讓驸馬以嘴渡藥。”
“對。”
雲翊耳根突然開始泛紅。
“來吧,驸馬。”司徒明月将藥碗遞給他,帶着宋欣退了出去。
雲翊從未在清醒狀态下與女子這般,但眼下,救公主要緊。
一炷香後,昭甯終于醒了過來。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了解到自己是如何解了毒之後,昭甯起身下床。
太子還在外面候着。
“晅祚,今日多虧了你。”昭甯來到太子面前,特意感謝道。
太子眼神有些許閃躲,“皇姐無事便好。”
“是你為本宮解的毒?”昭甯走向太子帶來的醫官。
“回長公主的話,是微臣。”
“擡起頭來。”昭甯語氣不怒自威。
廣面縮頸,耳垂上有明顯的耳洞。
大周沒有男子耳上佩戴飾品的習俗,但北疆有。
“本宮乏了,今日就不留各位了。”
逐客令已下。
“昭甯你好好休息,皇兄改日再來看你。”
“那皇姐好好休息,皇弟就先回宮了。”
昭甯現下臉色蒼白,雲翊将她扶回床上。
柔聲說道:“你先睡一會兒,今日行刺的人,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主子”。
門外響起一女子的聲音,雲翊臉色微變。
她怎麼來了?
“進來。”昭甯高聲答道。
轉而看向雲翊,“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嗯。”
雲翊出門時,側身低頭,刻意避開了在門口的析木。
“去查太子。”
聽着腳步聲走遠後,昭甯冷着臉說道。
書房。
從安低聲說道:“公子,今日之事,可能與太子有關。”
“把我的夜行衣取來。”
“公子,你……”
“是時候該去會會他了。”雲翊冷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