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訣和沈言京都已經睡覺了,沈粒還在和夏傑兩人聊工作,夏傑馬上要去其他省市出差,于是就把公司近期的業務交接給了沈粒。
交接完後,沈粒靠着沙發,閉着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夏傑也放下文件,說:“沈粒啊,工作上的事你也不要太勉強,本來你能來上班就已經提供很多幫助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沈粒聞言張開眼睛,想了想自己以前的工作量和工作内容,現在的工作還真适合養老,除了事情太雜,沒什麼缺點了,自己現階段感覺最頭疼的工作是沈言京,她覺得自己不能在保證沈言京健康安全的情況下又讓沈言京對自己的照顧和關心不排斥。
“沒事,可能是這兩天睡少了點。”
“是啊,這兩天言京的事你也操了不少心。”
沈粒坐起來,有些頭疼的問了夏傑一句,“夏叔,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照顧夏訣?”
說起這個,夏傑倒是有點自責,“工作和家人哪能兩全啊,我以前工作忙,都是請保姆照顧,但也有原則,除了出差,我每天都會回來和孩子見一面。夏訣這孩子聽話,成績好,我也沒怎麼管。怎麼?你和言京倆吵架了?”
沈粒哪能和沈言京吵架啊,頂多算意見觀點不合。
“就是言京最近有些反感我對她的照顧,哎,也不是這個意思…”
夏傑笑着說道:“我懂你的意思,我看言京思想挺成熟的,雖然缺乏些生活常識,但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方式,孩子現在正處于青春期,你管教得越嚴,反倒是更容易引起逆反心理。你可以嘗試着放開她一些,當然也不是放任她亂來,隻是不要過度幹預。”
“可是言京和平常孩子不一樣。”
“那這就是你的偏見了,她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不代表她不能适應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她我反倒覺得開朗了不少,還能時不時的看見她笑。如果言京小姐真的回不去斯坦聽了,那她漸漸融入平凡的生活才是正确的選擇,沈粒,你大概是過于憂慮了。”
“是這樣嗎?”
夏傑見對方這麼問,摸了摸頭說道:“這隻是個人的看法,你也知道,我離開斯坦聽幾十年了,在言京小姐來這裡之前,我并沒有參與過言京小姐的生活,也沒有你那麼了解言京小姐,我隻是站在一個家長的角度和你說這些。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就要出差了,公司就拜托你了。”
“嗯。”
等夏傑走了,沈粒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好一會兒才上去,她偷偷的開門看了一眼熟睡的沈言京,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其實她也不是很了解沈言京,雖然看着沈言京長大,但是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沈書泓的身邊做事,隻是兄妹倆感情好,所以自己才有機會接觸到沈言京。
她從小就覺得沈言京長得漂亮金貴,當然,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從小沈言京見外人時,沒一個不說她長得漂亮的,言京勤學聰明,學什麼像什麼,當時不知道多少人來找沈家訂娃娃親。
可是外人也隻看到了沈言京光鮮亮麗的一面,她除了出門見客人,大部分時間都像隻金絲雀般被困在斯坦聽古堡裡,被父親要求學那些惡心至極的貴族禮儀,不讓她去上學,給她請了一大堆專業老師來培養她的氣質,訓練她的體态;還有時不時精神錯亂的母親罵她是紅顔禍水,隻會搔首弄姿勾引男人。隻有一個哥哥陪在身邊照顧她,但哥哥何嘗不是和她一樣,逃不過被安排的命運。
因為沈言京不出來吃飯,沈粒就讓夏傑家的司機幫忙送飯了,蔣奕這人靠譜,每次都會提前在後門等司機,隻需要把飯送到沈言京教室就行,飯盒一般都是沈言京放學後自己帶回家。
夏訣在家裡沒事,每次送飯時,還會讓司機給蔣奕帶一份超大的他親自切的水果,有時候還會順帶送一些夏訣和陳阿姨一起烤的蛋糕。夏訣每次一弄就是一大盆,所以賀語和霍谌經常看見蔣奕拿着一大盆水果來食堂找他們。
沈言京本來就很讨厭教學樓的廁所,加上現在腿不方便,她在教室不渴的話都很少喝水,一般也隻會選擇中午人少的時候去廁所。
結束午飯後的沈言京按照計劃一瘸一拐的去上了廁所,回來時正好碰見站在陽台上吹風的蔣奕。
蔣奕話沒有夏訣他們話多,給沈言京送飯也是送到就走,除了必要的交流,不會主動找沈言京說話,這點沈言京很喜歡。
她見蔣奕朝自己這邊望了一眼,便主動問:“不去吃飯?”
“賀語他們出去吃了,說給我帶一份。”
沈言京慢慢的走到蔣奕的不遠處,也站在陽台邊上,“這幾天麻煩了。”
“小事,再說夏訣千叮咛萬囑咐的,怎麼也得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