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京一個人縮在角落,靜靜地等待着夏訣。
沈言京的運氣的确很差,夏訣剛走幾分鐘,她就透過牆縫看見了一堆穿着黑衣服人在不遠處。沈言京立即從另一邊的牆洞裡擠了過去,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她跑了幾分鐘後,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子,摔了一跤,手臂上破了一大塊皮,腳也扭了,她隻能在公園裡找了一堆高高的綠植,躲在了後面,她也不敢跑太遠,擔心跑太遠了夏訣找不到她。
沈言京現在精神格外的緊張,連大樹上落下一滴雨水她都要保持十級警備狀态。
不知道在綠植後面坐了多久,沈言京聽到不遠處有輕微的腳步聲,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這邊壓根兒沒人,那肯定就是他爸派的人了。
她立即起身瘸着腿準備找其他地方躲着,結果一轉身就撞到了人,她立即警鈴大作,準備轉身逃走,就被身後的人拉進了懷裡。
夏訣有些溫柔的說道:“終于找到你了。”
沈言京也反應過來抱緊了夏訣,“我聽了你的話,看見他們就立刻躲了起來,等你找我。”
“嗯,我知道。”
“我把你的外□□丢了。”
“沒事。”
等兩人正準備離開這裡,夏訣才發現沈言京腳扭了,于是便背着沈言京走。
剛走沒多久,就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就找了個公園的亭子躲雨。
兩人找了個背光的角落坐了下來,沈言京聽見夏訣的呼吸聲有點重,就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很燙,夏訣把沈言京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扯到了懷裡,“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言京搖了搖頭,“你發燒了,溫度很高。”
“沒事。”
其實這幾天夏訣也不好受,爸爸失蹤了,女朋友又時刻有被抓走的可能性,但他又害怕沈言京擔心自己,隻得把自己的情緒給藏着。
本來到青溪縣後就身體不太舒服,再加上今天一整晚都在外面吹涼風,淋雨,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沈言京有些手忙腳亂的查看夏訣的狀況,額頭很燙,可手又很涼,在下雨的四月深夜,溫度很低,夏訣又隻穿了一件衣服,還發着燒,再在這邊待下去估計會失溫。
她滿眼心疼的看着夏訣,想着上次這樣無措是什麼時候,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開始新生活了。
現在夏傑被抓走,她不知道夏傑的狀況,如果夏傑真的因為她父親出了什麼問題,就算夏訣不會怪自己,她心裡也會過意不去,而兩人之間也會永遠的隔着個夏傑,沈言京不想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陣陣帶着濕氣的涼風吹得沈言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盯着夏訣看了許久。
沈言京把自己靠在了夏訣的懷裡,讓夏訣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她似乎不滿足,又往夏訣的身上湊湊,夏訣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放任着沈言京在自己身上動作。
在沈言京終于覺得自己足夠安心了,才沒再亂動,她仰頭吻了吻夏訣的頸側。
“夏訣。”
“嗯?”
“你不要死,你死了的話,我就會成為我爸當成一件商品賣出去,我也會成為那些紙醉金迷,亵玩女人的男人的玩物,誰給的利益和權力多,我就會被賣給誰,我會去居于男人身下,賣力的用自己的身體去讨好他們,如果我不聽話,就會被他們踩在腳下侮辱,沒人會幫我,我自己也會聽話的跪在他們腳邊祈求着他們。”
沈言京盡力的貶低着自己,她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手緊了幾分,便又接着說:“所以你在這邊好好活着,在家守好男德,讓我有念想,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我會保護你的,我回斯坦聽後也會照顧好自己,也會保護好自己,盡快解決掉一切障礙,然後和你一起參加高考,上大學,工作,結婚。
但你記住,如果你死了,受傷了,我會比你更慘,我也會不要我自己。”
夏訣神志有些迷糊,斷斷續續的聽着沈言京的話,隐約聽見斯坦聽,隻是不斷重複着:“别走。”
沈言京從夏訣的懷裡掙脫,她已經不能再拖了,輕輕的吻了一下夏訣的嘴唇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亭子。
沈言京一瘸一拐的沒走多遠,就碰見了找她的人,沈言京看了一眼領頭的人,說道:“我和你回去,你安排兩個人去把那邊亭子裡的男孩送去醫院治病,他是我的恩人,如果他出問題了,我爸不會讓你好過。”
“是。”黑衣西裝男人立即安排了兩個人去那邊找夏訣。
“走吧,帶我去見我爸。”
“小姐,您的腿。”
“不礙事,扭了一下,把車開過來吧。”
男人點了點頭,立即去安排車了,這個沈小姐和他兩年前見過的樣子判若兩人,小姐看着成熟了不少,也沒有了之前那麼明顯的疏離感,不看臉的話,和平常的鄰家姑娘沒有什麼不一樣,不過她現在穿得很邋遢,身上全是污漬,頭發也濕透了,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嫌棄任何一點髒東西的小姐了,變化最大的是,眼神裡多了些以前沒有的東西。
沈言京看着車窗外的小縣城,已然陷入了沉睡,沈于洲竟然屈尊降貴跑到這裡來,看樣子是很急了。
車子在縣裡最大的酒店停了下來,沈言京被帶着進去,終于在一個會客廳裡見到了沈于洲,他的變化不大,和兩年前并沒有什麼區别。
沈于洲見到沈言京不禁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讓旁邊的人都出去了。
沈言京瘸着腿在沈于洲的面前跪了下來,“爸。”
“沈言京,你讓我好找,走了快兩年了吧。”
見沈言京不說話,沈于洲又接着說:“現在知道沈家小姐的重要性了嗎?你看你這又髒又亂的樣子,爸爸以前教給你的東西都忘記了?”
“沒忘。”
“沒忘就好,你這個樣子我都不敢對外面的人說你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