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高說着說着把自己又給說低落了,帝德的雙投之一,被欽定的王牌,白發的青年整個人一邊誇贊另一個投手陽之本當一般低沉的碎碎念:“像我這種人,就完全不行,心态又不穩定,還沒有拿得出手的亮點。走到這裡完全是靠運氣而已,厚顔無恥地在這裡占有一席之地。啊,好痛苦,我簡直就是個屑……”
帝德周圍的可愛又善良的低年級隊員們,慌慌張張的馬上在一旁安慰道:“不要這樣說,飛高前輩你可是年度受矚目投手啊,飛高前輩!”
在他身邊專注看着比賽的千石,将注意力艱難地被拉回了身邊,難搞的同僚又開始陷入迷之腦洞了。
千石:拳頭硬了。
調整好心态的清峰葉流火又回到了捕手左前方的擊球區,他雙手握着球棒底部,豎直球棒整個人安靜地站着,也沒有展開擊球準備的動作,跟對面同樣安靜站着雙手自然垂下,側頭看向球落的地方然後回頭的陽之本當對視了一下。
然後不約而同地兩個人同時地開始了動作。
清峰葉流火雙腿分開站直後,屈膝壓下中心,上半身微微前傾舉起球棒後,将左腳稍往後錯了錯,方便自己的旋轉時的發力以及為旋轉時當軸心得左側腳尖找了一個最适宜的距離。
陽之本在前方先用手套虛抱起了棒球,調整好姿勢後,然後沒有停頓。選擇了一個跟之前一樣的姿勢側過身,左腿擡起的高度不高,主要起到一個起手式的作用,右臂劃出弧度投出了球。
這個是一個跟剛剛速度一樣的球,速度不快,往前飛過來能看見明顯的下落曲線,球飛在空中的高度是不是他來到擊球區的高度,還要等它飛出一段距離才能判斷具體的出棒時機,甚至這個位置卡在了最遠離他站位的位置,讓判斷變得更加的不易。
明明陽之本是一個有着快球速的投手,可是卻連續兩次都是慢速的球,令習慣了快速出棒的清峰葉流火有一種折磨的感受。
眼看球終于到面前,下意識想出棒的清峰葉流火,在手都嘗試向前揮棒後硬生生止住了揮棒的動作。
不對,這個外角低球高度過于低了。
然後他左手松開球棒尾部,右手将球棒拿的靠邊了一點,視線專注地盯着球的路線直到進了捕手的手套。
看到了預想中的結果,清峰葉流火轉過了身,途中還看了一眼裁判,裁判在展開雙手示意這是一個壞球。
一好一壞,剛剛就是這樣慢速的球來讓他陷入了選擇的難題。準備時的清峰葉流火保持着安靜的狀态,前方陽之本當也沒有停歇,發力後手臂劃出一個完整的弧度球飛了出來。
還是跟剛剛一樣的高度,如果它會下滑那麼還是一個壞球。
要出手嗎?
一瞬間的遲疑就喪失了出手的時機,這個球是一個比之前所有球都更快的更迅猛的球。放棄了出手的清峰葉流火在目視這個球正常地進入好球區而沒有下滑,被捕手手套順利地接到後就明白了過來。
很顯然以這種速度的球哪怕以同樣的高度,也并不會像之前那樣被重力拉到地面,在還沒有下落的時候就來到了好球區内直直地沖了過來。
“好樣的策略,不愧是帝德!”場外觀戰的帶着攝像機的棒球大叔,忍不住喊了出來,“兩個慢速球迷惑了打者的時候,突然夾雜着一個快速球,讓習慣了下落的對方陷入了之前的誤區,以為還會出界,當着面錯過了好球。好缜密的心思,好驚人的配合。”
“小手指年輕人的反應也在計算之内。被這麼重視的制定策略,輸得不冤。”另一個棒球大叔也在同意。
陽之本當哪怕這樣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浮現在臉上,他甚至依舊能保持風輕雲淡地看着對手準備進行下一個投球,就好像将對手逼近死角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已經兩個好球,隻剩最後一次機會也沒有猜測放過的必要了,清峰葉流火在新的一球來臨的時候沒有考慮他是好球還是壞球,直接對着預估的落點出手。
打到了
擊球的點位的位置偏高,球斜斜地砸向地面,在前方不到一米的距離就彈地了,然後向左側的前方滾了出去,一路路過投手丘和三壘中間的位置,向前飛奔。
清峰葉流火在球被打倒的瞬間,就向一壘的方向沖了過去,二十幾米的距離是那麼近又那麼遠,讓人争分奪秒的沖刺沒有停歇的空間在跟對手接球防守的速度競速。
球并沒有滾很遠,剛過了投手丘,還沒有滾出内野,就被及時補位的帝德選手穩穩地接了起來,這個時候葉流火距離一壘隻是短短十米不到的距離了。
但是球已經傳在了空中,在清峰葉流火離目的地僅僅隻剩最後兩米距離的時候,球被帝德的一壘手穩穩地接住了。
前方沒有路了,清峰葉流火出局。
哪怕最後踩着壘包沖過了線,也已經晚了,裁判曲起右臂給出了出局的判決。
“好可惜差一點。”觀戰的棒球大叔都捏了一把汗,直到判決下來才發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