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考慮到自己以後不能再與大型,甚至中型的獵物搏鬥,諾亞萊爾對這些東西就無比警惕。
“冷靜,孩子,冷靜。”那老婦人被諾亞萊爾的反應也是吓得一愣一愣的,拼命叫諾亞萊爾冷靜。
直到諾亞萊爾意識到眼前的老婦人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撿自己回來的正是她,諾亞萊爾不動了,繃帶差不多覆蓋了一大半身體,從遠處看諾亞萊爾就像個木乃伊一樣。
“吃吧,你已經躺了九天多了。”難怪諾亞萊爾一起來就胃痛難忍,原來是這麼多天沒吃東西了,還沒向救了自己一命的老夫人道謝,諾亞萊爾狼吞虎咽地将那老婦人端來的東西全掃進肚裡。
東西說不上好吃,和諾亞萊爾媽媽在家裡做的差了一大截,但在饑餓面前即便是難以下咽的食物都變成佳肴,諾亞萊爾咀嚼着,全身骨折的疼痛讓自己連咀嚼、吞咽也無比痛苦,但諾亞萊爾還是乖乖地把東西吃完了。
“瑪伊拉!你錢呢?!”諾亞萊爾才剛吃過東西,準備好好謝謝那老婦人,一人直接踹開老婦家那原本就不怎麼穩固的門,是個滿身酒氣的大漢,旁邊還跟這個翹首弄姿的女人,而那尖得令人聽得生煩的聲音就是那女人嘴裡發出的,“就是這老女人了吧?”那大漢灌了一口酒,來者兩人全身人皮狼皮混在一起,人不人狼不狼,而且毛色暗啞,看來是長期居住在這的,“我兒子還沒回來……再等等……”那老婦人看來被那些人催收催得怕了,連拐杖也拄不穩了,“你兒子不在呀?”那女人若有所思,卻被粗漢用木酒杯揍了後腦勺,整個人向前跌,“婊子,都說了你這女人不行,我來。”那大漢正想着在瑪伊拉家裡翻箱倒櫃,看着能不能在瑪伊拉家裡翻找出什麼值錢的東西拿去抵押,正好看見躺在床上差不多全身包滿繃帶露出臉的諾亞萊爾,揪起諾亞萊爾,“痛痛痛!”諾亞萊爾痛得差點背過氣,“這小娃娃長得挺可愛哇,就拿來抵押,我待會去玩玩。”每個遇到自己的人都要帶自己“回去玩玩”諾亞萊爾終于忍無可忍,想起自己身上小紅帽内袋裡那把槍,手顫抖着伸入内袋,掏出槍,指着他,破口大罵道,“滾滾滾!你再不走我送你一子彈!”現場隻有諾亞萊爾知道,這槍壓根沒有子彈,隻是拿出來唬人的。即便槍裡沒有子彈,但用來吓退來催收的兩人已經足矣,那粗漢啐了一口,拉起一旁的女人,夾着尾巴便逃。
“終于……”諾亞萊爾又重新睡在床上,瑪伊拉巍巍颠颠地将碗放回碗櫥,慢慢蹲下身将地上那些散發着黴味的東西,撿起再收好,諾亞萊爾看着瑪伊拉收拾殘局的身影,自己也想下來幫忙,奈何自己現在就跟個殘廢沒分别,“好熱……”諾亞萊爾被身上那毯子捂得汗流全身,瑪伊拉幫諾亞萊爾揭下毯子,但諾亞萊爾還是覺得熱,一熱,諾亞萊爾就渾身難受,瑪伊拉正要巍巍颠颠去給諾亞萊爾拿來水,“不用!不用麻煩您的!”諾亞萊爾制止瑪伊拉,瑪伊拉給諾亞萊爾揭開床邊那塊木闆,說那是一扇矮窗,其實在諾亞萊爾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破洞随随便便拿了塊木闆擋着,若熱了就揭開木闆透透氣,隻是會不會有小偷從這破洞爬進屋子裡就不得而知。
諾亞萊爾剛好能借着窗戶看看外面那景象,一片灰蒙;垃圾胡亂堆着,一處地方放滿了垃圾就另尋他地繼續去堆放垃圾,看來這裡的人也不怎麼愛幹淨,換做正常人在這住上一陣時日不瘋也離發瘋不遠了,同時還有那些衣着暴露,扶着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谄媚地笑着的女人在外面泥路上晃來晃去。
“呀!”諾亞萊爾頭頂上那屋頂突然崩塌,諾亞萊爾被砸了個正着,那片掉落的木闆還是濕的,混着一股讓人胃裡翻江倒海的的臭味,“噁!什麼玩意兒!”諾亞萊爾不禁暴怒,往屋頂上那個破洞望去,住在較高處的那戶人家的女主人還端着個裝滿穢物的盆子還想往下倒,諾亞萊爾自認自己平常從不說髒話,除了到了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髒話)你再倒!信不信我朝你腦殼就是一槍!”諾亞萊爾吼道,隻是自己滿身繃帶地躺在床上的這副模樣毫無任何威懾力,女主人還想把盆子裡剩下的穢物倒在房頂,諾亞萊爾又再次亮槍,這次女主人悻悻然轉身離去,結果又聽見路人被淋到的怒吼聲。
諾亞萊爾頭被砸到了,不過好在身上沒被潑上髒水,瑪伊拉聞聲前來,諾亞萊爾還是躺在床上,隻是身邊多了塊木闆,往上一看,屋頂破了個大洞,“不好意思阿,我兒子幾天之後回就叫他來修好屋頂。”瑪伊拉七老八十了,連走起路來都覺得無比困難,“那您睡哪裡?”諾亞萊爾心想莫不是這間屋子隻有自己身下躺着的床一張床,瑪伊拉晚上沒床睡,那就要打地鋪睡或者屈就屈就跟諾亞萊爾睡在同一張床,“沒事沒事,家裡還有床。”
肯将不知是生是死的自己撿回家裡并照顧這麼多天,諾亞萊爾對眼前這個和藹的老婦充滿了感謝,“謝謝您,把我撿了回來。”老婦摸摸諾亞萊爾一頭金發。“不用謝,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