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嘛,我還差個女伴。”又是這句,安德魯茲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你給我換掉這身裙子我就不回去。”諾亞萊爾跟安德魯茲讨價還價,“别忘了你脖子上的項圈。”安德魯茲又搬出這件事來壓諾亞萊爾,“我大可跟路人求救說你就是個拐子佬。”
“我大可跟路人說你是患了瘋病的女人,看看他們更願意相信誰。”
“……”
周圍全是可以求救的路人,可嘴裡說着諾亞萊爾聽不懂的語言,想求救簡直是癡心妄想,“這是哪?”看了幾個長得千奇百怪的路人之後,諾亞萊爾終于開始意識到這裡不僅僅是與自己說的語言不同,連居住在這裡的也不多是“人”。
“這地方你們人類也未必能找到。”換句話說,這裡不是給人住的,“但這裡的人跟你們人類也是同一個習性。”安德魯茲看着諾亞萊爾爾上的項圈,這項圈從一出門就引來了無數人側目,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看着我幹嘛?我又不好吃。”安德魯茲看着諾亞萊爾,諾亞萊爾也看着安德魯茲,不過也不奇怪,安德魯茲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還缺了些東西……”諾亞萊爾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脖子上那項圈,是不是該拿什麼東西蓋一蓋啊?”啊哈,原來是想隐藏自己強行為諾亞萊爾戴上項圈的事,“事都是你做的你還做不了主?若你想的話你大可以随時把項圈摘了。”看來諾亞萊爾逃跑的意欲還是很強盛,“你可真癡心妄想,你小腦袋裡想着什麼我能不知道?”安德魯茲對諾亞萊爾想逃跑已經無感了,“你這麼锲而不舍,我倒挺欣賞你的。”安德魯茲拍拍諾亞萊爾腦袋,“啊,還差這個。”說完,安德魯茲為諾亞萊爾套上蕾絲項圈,那項圈色号還跟裙子是一樣的,“這兩件本就是一套的。”諾亞萊爾無言,隻是覺得自己更娘了。
“我們去哪?”安德魯茲領着諾亞萊爾在街上走,更像是在漫無目地遊蕩,“你想去哪就去哪,我跟你一起。”諾亞萊爾對這不熟,自然也沒什麼地方是想去的,“随你的便。”諾亞萊爾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自己老家獵人村,離家不夠兩個月,諾亞萊爾便覺得離家一年。
“你看過畫展麼?”安德魯茲突然問道,諾亞萊爾扭扭頭,他住的獵人村裏賣的東西無非也是獵具幹糧,想買好東西諸如吊飾壁畫毛毯等都逼着要去城裡買,好巧不巧,村子離最近的城裡一去都要去幾個月,諾亞萊爾長這麼大除了去附近森林裡獵獵野獸,便沒出過遠門,連家裡唯一一副看起來象是城裡帶回來的畫都是不知道為誰所贈,那也是家裡最值錢的東西了,母親對那幅畫也寶貝得很,特意拿上好的木頭制成的畫框把畫錶起來。
“要不我帶你去看?”安德魯茲提議道,“畫展有什麼?”諾亞萊爾這是在明知故問,安德魯茲又拍了諾亞萊爾後腦勺,就像諾亞萊爾後腦勺有某種神奇的吸引力去吸引安德魯茲去拍諾亞萊爾的後腦勺一般,“畫展能有什麼?都明擺着說是「畫」展了,當然是帶你去看畫的啊。”諾亞萊爾生來就是打獵打獵打獵,沒什麼藝術觸覺的鄉巴佬一名,看了鄰居從城裡帶回來那些“知名畫家”畫的畫,原本還稍稍覺得期待,卻覺得那些畫畫得也沒什麼,隻是拿着畫筆往畫布上潑些亂七八糟的顔料而已,那也能賣個好價錢并被吹得天花亂墜,這個年頭的畫家真好當。
“我又不懂那門子玩意,去了也看不懂,你就不怕我丢了你的臉?”說白了就是一堆顔料沾在畫布上的産物而已,諾亞萊爾說想去吧,又看不懂,說不想去吧,諾亞萊爾又好奇那些畫長成什麼樣,猶豫着下不了決定,“别怕,這不是還有我嘛。”安德魯茲安慰道,“來。”安德魯茲伸出一隻手,諾亞萊爾以為這是要自己牽着安德魯茲的手的意思,“不要。”即便諾亞萊爾現在的身分是安德魯茲的“女伴”,可諾亞萊爾本身也是個男的,兩個男的手牽手,這樣成何體統。
“你就這麼想跟我牽手?”安德魯茲問了句諾亞萊爾覺得莫名其妙的話,“誰要跟你牽手了,你剛才伸手出來不就是要我牽嗎?”安德魯茲沒好氣地說了句,“我伸手出來就是要你挽上我的手,身為女伴就是要這樣的。”原來是諾亞萊爾自己會錯意,他尴尬地挽着安德魯茲的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