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地網一瞬撒下,諾亞萊爾就是網裡在劫難逃的魚。
“成!捉住了!!!”亮眼的火光一道兩道地逼近,四周的人拿着農具,或扛着落後的獵槍。
膽子大的将火把湊近諾亞萊爾,“看!!有獠牙的!還有那眼睛!也是灰白灰白的!!!”
就在帶頭的确認了隻有諾亞萊爾自己一人不知道的“身份”後,諾亞萊爾臉上被人狠狠地摔了一巴掌。
“畜生!!!還我兒子!!!”隻看見一年輕婦人眼裡噙淚,嘴角滿是咬牙切齒的恨意,打了一巴掌還不夠,一把奪過旁人手持的農叉,狠狠插在諾亞萊爾背上。
殺子之仇,卻不該由諾亞萊爾承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股穿心之痛,半個凡人之軀如何能完全消受,“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不屬于人類,更偏向屬于獸類的吼叫聲更加笃定了衆人認為的諾亞萊爾是怪物之身。
連着被捅多幾下,總算有人拉開了那發瘋般要将諾亞萊爾捅死的少婦,以為是救贖,沒想到卻是迎來新的慘痛。
“可以啊,捅了這麼多下都不死。”膽大的大漢一腳踩在諾亞萊爾一頭金發上,拔出插在諾亞萊爾身上的農叉。隔着一層捕網,也隔住了諾亞萊爾對衆人的威脅,衆人開始膽大地圍着諾亞萊爾轉,“真是吸血鬼,不過怎麼兩隻眼睛顔色不一樣啊?”
“管他的呢,反正就歸類為吸血鬼了,捉住了還有好大一筆賞錢呢!!”諾亞萊爾被踹了幾下忽地開始奮力掙紮,“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才不是什麼吸血鬼!!!”就隻是吃了幾口血肉而已,就被人網住,還被插了幾叉子,“還有你們這樣含血噴人的麼?!快放我走啊!!”
“喲喲喲!這麼兇,誰保你一放出來不會像條瘋狗一樣咬人?”
“哪個賊會說自己不是賊?他隻不過是想找個法子逃走好繼續出去害人而已!!”
“殺了他!!”捉到痛恨已久的東西,群情洶湧,恨不得立馬将諾亞萊爾殺之而後快,“你們……這是在殺人!!”
諾亞萊爾又叫又罵,可網子怎麼掙也掙不破。
“先别急,交給大祭司來判決,無論如何,他都難逃一死的!”
諾亞萊爾身形嬌小,自然容易被一把子提起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諾亞萊爾懷裡抱着匣子,嘴裡叫人把自己放開,兩隻腳胡踢亂蹬,被人一路提到某處大宅。
“祭司大人!!”宅内燈火通明,被稱作祭司的男人似乎對這危險的夜晚毫不畏懼,大門敞開,迎着入内的人們。
“哦?捉到了?”祭司放下茶杯,諾亞萊爾被粗暴地扔去地上,“祭司大人,這家夥被捉住的時候還在吃肉飲血呢!!他這回想賴,也賴不掉了!!!”燈火通明的大宅子刺得諾亞萊爾眼睛微微不适,“看着他那雙眼睛還有那副獠牙,你們可真是辦了個好差事。”
“祭司大人!這家夥不久前才把我兒子殺了,您一定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啊!!”說話者正是方才拿農叉狠狠刺了諾亞萊爾的年輕少婦。
“人你剛才都捅了好幾下了,還不夠麼?”還是那狠狠踩着自己腦袋的大漢,諾亞萊爾恨恨地看着周遭火熱讨論着如何處置自己的人們,也包括對如何處置自己有絕對話事權的大祭司。
“審也不審就将我定罪,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諾亞萊爾犯下的“罪行”仿佛在被人網住之後就被定了,也不管諾亞萊爾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吸血鬼,就被這些人提着拖着到了大宅。
“吸血鬼生性狡猾,隻怕你說的話,都是杜撰出來的吧!!”身份被人笃定,這個身份的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被人一口咬定是在說謊。
“欸,既然他覺得自己有冤屈,現在他也寸步難行,走不了的,聽他一說也無妨。”大祭司一開口,便是分量極重,諒是心中不忿,也開不了口。
“說吧,為你自己辯解吧。”
“我是今天早上才來神龍島,不信,你去問問市集門口的那鐵匠試試?!”畢竟諾亞萊爾剛來島上是他給的地圖,連去深山中捕獵也是向他借的刀,不可能不記得的。
“鐵匠,這小家夥你可還記得?”就是那個鐵匠,諾亞萊爾那把刀也是向他借的,“就是他,我記得他早上蒙着臉,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生怕太陽把自己給燒傷了一樣,啊,還有他那隻眼睛跟現在一樣是灰白灰白的,問我說龍神洞怎麼去,還說自己是外地來的旅行者,過了沒多久之後還在我那兒借了把刀。”
既然是外鄉人,外鄉來的吸血鬼,那諾亞萊爾就解除了嫌疑。
“……”
“不過,就算那幾條人命不是他所應背負的,不過既然身為吸血鬼,還對血肉起了興趣,也是個不可留下的餘孽呢,讓他死得沒那麼痛苦些吧?”意思就是無論諾亞萊爾有沒有殺人,差别就在于死得舒坦和死得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