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聞此言安德魯茲隻覺得難以置信,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頭骨裡炸開了一樣,接着就是感到毛骨悚然,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那麼……你就是和穆伊洛……”最後兩個字安德魯茲惡心得難以說出口,光是想想巴雷歐諾斯跟穆伊洛與這兩個字有關聯就欲要作嘔,更何況将這違背道德的兩個字直接說出。
再者,若穆伊洛跟自己母後有親緣關系就代表着穆伊洛在血緣上還可能是自己的表弟什麼的,如此想想,自己舅舅娶了自己表弟還有了孩子,是如此的令人作嘔,但對于穆伊洛的瘋狼症,也有了解釋。
巴雷歐諾斯跟穆伊洛屬親戚關系,穆伊洛懷上的孩子是近親與近親相交的種,難怪生不下來,安德魯茲扶額,長歎一口氣,他已經不想知道類似“為什麼明明穆伊洛跟巴雷歐諾斯同為白狼族,穆伊洛卻是谷底出身”、“為什麼穆伊洛明明是白狼族,怎麼毛色卻是黑不溜秋的了”這種問題的答案。
不過安德魯茲比諾亞萊爾好的一點便是安德魯茲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諾亞萊爾這心智還似小孩子般的人強太多,稍稍整理完亂成一鍋粥的思緒,也壓下想将巴雷歐諾斯揍一頓的念頭,問道“他跟你有血緣關系你還跟他在一起?你是嫌外邊的狼髒了你家的血?”
仿佛鼓起莫大勇氣向安德魯茲說了一部分真相之後還沒緩過來,聽到安德魯茲這個問題巴雷歐諾斯并沒有直接回答。
安德魯茲也不急着要知道這問題的最終答案,反正巴雷歐諾斯都是今天要在這裡将全部事情交代完的。
巴雷歐諾斯将家具碎片慢慢裝入袋中,叔侄二人皆是如出一轍的沉默,安德魯茲變了張椅子出來,緩緩坐下,翹起腿,就這樣望着巴雷歐諾斯收拾。
由始至終,巴雷歐諾斯都是背對着自己,巴雷歐諾斯那一頭金發保養得當,安德魯茲仍能從為數不多對巴雷歐諾斯有好印象的記憶裡想起某次小時候臨睡前巴雷歐諾斯給自己捧着本童話書給自己講睡前故事,那時的巴雷歐諾斯将金發束起,安德魯茲聽到一半身子坐不住,便去抓巴雷歐諾斯的頭發,興許是狼天生嗅覺優秀的緣故,也或許是巴雷歐諾斯真的有在精心保養頭發的緣故,安德魯茲能聞到一種藥香。
安德魯茲繼續盯着巴雷歐諾斯。
巴雷歐諾斯蹲在地上,一個坐一個蹲,巴雷歐諾斯比自己矮小許多,安德魯茲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盯着巴雷歐諾斯。
盯着巴雷歐諾斯的背影,當然,對于這個男人的背影,用“他用兩手攀着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種描寫是極大地有失妥當,其一,巴雷歐諾斯不是自己父親,其二,巴雷歐諾斯不是要去買橘子,其三,巴雷歐諾斯根本就不胖。
望着巴雷歐諾斯那尾巴,白狼族的貴族向來以如白雪似的毛色為傲,一頭白狼日後在族裡的地位與其毛色是否潔白無瑕挂鈎,如此看來,巴雷歐諾斯回到他族群領地之後應能成為起中的佼佼者,當然,前提是自己母後已經故去的情況下。
想起來穆伊洛尾部末端似乎有那麼一小撮白毛,倒是勉強能與白狼有那麼一點關系,除此之外,穆伊洛全身上下的毛發都是灰狼的特征。
“穆伊洛知道這件事麼?”不是不知情就是腦子抽了急需治療,或者是真愛,正常人也知道近親相交的危害,可即便如此,穆伊洛還是懷上了跟巴雷歐諾斯相交之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