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現在是外面有人?”諾亞萊爾打開門,但是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但是,他能感覺到有某人在外面徘徊過的氣息,是敲了門之後故意躲了起來嗎?
“媽媽?”葉卡裡納得得得地跑過來,将小腦袋探出半個,也想看看門外到底有什麼。
“别看啦,外面誰都沒有,都不知道是誰那麼無聊在外面敲敲敲,對了,我想起來要找筝去喝茶,你去不去呀?”忽然想起還約了筝去喝茶,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剛好自己從城堡新得了幾幅茶葉,不愁沒人陪自己喝,帶上幾味筝喜歡的糕點,再帶上葉卡裡納一起去,沒準筝會再給葉卡裡納弄一隻喲喲伯爵,葉卡裡納成天跟自己搶喲喲伯爵,若是自己舍得忍痛割愛,那麼現在葉卡裡納就抱着自己的喲喲伯爵四處跑了,啧啧啧,真不愧是自己親生兒子,自己喜歡的他也喜歡,自己又願意無恥地将本是送給葉卡裡納的喲喲伯爵一直給占着,再去弄一隻一樣的給葉卡裡納也省得成天跟葉卡裡納搶同一隻喲喲伯爵。
“去不去找筝哥哥喝茶?媽媽待會兒還要出去呢。”這回總該自己當一回自由年輕男人了。
其實,葉卡裡納真的有點怕筝哥哥,第一次看見就覺得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雖然不至于不喜歡,筝哥哥對自己也沒有敵意,但是,總歸是有點害怕的。
“真的不去嗎?去了的話他會送一隻喲喲伯爵給你的哦?”單是聽見去找筝喝茶葉卡裡納就一幅興緻缺缺的樣子,比起喝茶,很顯然收禮物的誘因比單純地喝茶更大,隻是聽見去了的話就能抱一隻全新的,沒被媽媽玩過的喲喲伯爵回家,葉卡裡納就兩眼放光,自覺地跑進房裡換衣服,還不忘催媽媽快點快點。
其實,葉卡裡納還挺喜歡筝哥哥的,雖然他是不苟言笑沒錯,但是對自己還挺好的,看看那個連玩偶也要給自己搶得天翻地覆的媽媽,再看看有一隻這麼可愛的喲喲伯爵也舍得給自己的筝哥哥,筝哥哥總歸是個好哥哥。
啧啧啧,小孩子呀……
“嗨,小孩子呀……”果然還是玩具的誘惑無可低檔,才說有玩具送,葉卡裡納就欣然答應跟着自己一起出去,諾亞萊爾笑着扭扭頭,轉身取來一隻竹籃,再将櫃門打開,名貴茶葉少不了精緻包裝,至少有了這麼漂亮的包裝在,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這是好東西。諾亞萊爾印象裡的筝好像也沒有喝不慣的茶,自己喝什麼茶都可,就用點指兵兵的形式選了一盒茶葉,又拿上茶具,墊子之類的必要用品,将那些必需品碼齊之後,籃子裡最後的位置就留給了精緻糕點,這麼做還是為了防止糕點在籃子裡滾來滾去,撞得這邊缺一角那邊丢一塊,屆時從籃子拿出一坨碎屑說這是糕點可就沒人信了,而且糕點的碎屑也很難清理,細細的粉末藏在竹籃的縫隙裡,清潔了好幾次還是沒法清理幹淨,這種場面光是想想這幅場面就覺得難受,諾亞萊爾就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遂小心翼翼地将糕點蓋上盒蓋,再将其放進籃子裡,整個過程連手也不帶抖。待事成之後,諾亞萊爾心滿意足地打量着被自己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物品,再想想方才那些糕點,便恨不得打開盒子拈上一塊來嘗嘗,不過想想不能因為自己一時口腹之欲就讓這麼整齊的一盒糕點突了一塊空位出來,還是吞吞口水,收了欲望,還是撐到跟筝喝茶那時候吧。
啧啧啧,做人哪有不貪吃的,強撐罷了!
“寶寶,要出門啦,再不快點的話媽媽就自己走掉了哦?”也差不多到了出門的時候,再等等就能帶着寶貝兒子出門去了。
外面天色晴朗,真是個适合出門的天氣,諾亞萊爾取來小鬥篷為自己披上,又聽見外邊敲門聲想起。
叩、叩、叩。
門後的人一下,一下地敲着門,不急不慢,聽着像沒有什麼要急的事急着要諾亞萊爾應門似的,又或者像是直到諾亞萊爾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應門似的,門外的人敲了幾下,然後靜靜地等待諾亞萊爾。
“誰呀?”已經是第二次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了,生怕這次敲門隻是又一個惡作劇,他在開門之前留了個心眼,隻将門留了道小縫。
一束白丁香映入眼簾。
諾亞萊爾從很久之前聽過一個說法,丁香花即是代表了虛幻。
從來沒被人送過白色的花,他一時之間有些恍神。
是單純地表示純潔無瑕,還是對自己現在所處境況的暗示呢?
諾亞萊爾将門整扇打開,一束純白無暇的丁香,一位面容含笑的狐狸伯爵。
“喲,看來你在這兒過得不錯。”
“嗯……謝謝,呃,要不要進來喝個茶?”好像對這位美麗的狐狸先生有印象,但是又好像不認識他。
“喲,我們認識的,你不記得我了?”瞧這先生對自己好像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應該跟自己是認識的,可是自己真的真的,對這個人,這個人毛茸茸的四條尾巴沒印象。
“抱歉,如果您是走錯門的話您可以往右走一路走到村口……”真的沒有這個人的有關記憶,盡管他感覺不到任何惡意,但諾亞萊爾已經隐隐有要關門的意思了。
“喲,看來是真不記得,嗐,還想跟你坐下來好好喝茶的呢,沒辦法了呢。”狐狸從花束裡抽出一條花朵齊綻的花枝,将其别在鬓邊,倒是挺好看。
好吧,看來這個世界上也有長得漂漂亮亮的神經病,不過伊利特奇家可不是用來收容神經病的,諾亞萊爾直接關門,隻是沒料到狐狸看着斯斯文文,手勁卻蠻大,一隻手抵着門,另外一隻手還拿着花束,輕輕一甩,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從花束裡露出。
腦子還沒來得及被這忽然的變數驚得猛然炸開。
微溫的猩紅如花綻開。
白花被那刺目的猩紅沾染,維餘狐狸鬓邊的花枝未曾沾染半分其餘顔色。
好奇怪,明明如此,卻感覺不到任何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