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杉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他樂了:“哈哈哈!你這招更損!不光離間他,還惡心他!”
沈清安微微蹙眉:“不過我府上沒什麼長得好的男人…”他突然想到什麼,緩緩看向蕭羽杉,神情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不懷好意的笑着。
蕭羽杉不明所以,拿起茶盞準備喝茶:“殿下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沈清安意味深長地打量蕭羽杉,“眼前這不是就有個現成的美人。”
蕭羽杉聞言差點嗆死,“什麼!??!”
蕭羽杉不是那種端正的俊朗,而是帶着幾分邪氣的美,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他眉如劍裁,一雙眼睛淩厲逼人,鼻梁高挺,唇角天生微揚,仿佛永遠噙着一抹輕狂又涼薄的笑。身量挺拔修長,舉手投足都洋溢着恣意潇灑。
與任頃舟的美不同的是,任頃舟美得近乎妖異,偏又一身傲氣,叫人不敢亵渎半分,他的美隻需一眼,僅一眼就足夠,一眼驚鴻,一眼萬年,一眼沉淪,再難相忘。
而蕭羽杉的美則更像是烈焰赤陽下的鋒刃,不笑時透着肅殺之氣,笑時卻肆意桀骜不着調,并帶着幾分野性的張揚,看人時帶着猛獸般的侵略性,讓人明知危險,卻又移不開眼。
沈清安繼續笑着說道:“他任頃舟是九霄冷月,高空獨懸。你蕭羽杉又是出了名的風流桀骜,敢與仙女颠鸾倒鳳。若傳出你二人...”
話到此處突然咳嗽起來,“咳咳...風流浪子把谪仙拖下紅塵...一段佳話呀!嗯?啊哈哈哈——”
蕭羽杉此刻還被沈清安這個主意雷的外焦裡嫩,男人一盞茶都喝完了,他才緩過神來,“……我風不風流殿下還不知道嗎?”
沈清安:“是,我是知道你蕭淩恒潔身自好寶貝這身皮肉,但外人不知道啊,世人皆道蕭羽杉風流成性,癡醉于雪月風花。如此,老五才容易信啊。”
蕭羽杉可不是什麼有底線的人,他還真的在思考此計謀的可行度,名節于他而言是最無關緊要的。
沈清安繼續笑着說:“他任頃舟沉靜缜密算無遺策,你蕭羽杉張揚狂傲兼權熟計。你們啊,絕配!”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本王可甚是好奇,究竟是那明月照破了烈火呢…還是這野火焚盡了清輝呢?”
蕭羽杉是不知道害臊的,他隻是在考慮倘若真要如此,他如何實施更為穩妥。況且,任頃舟生的那樣美麗,怎麼算他蕭羽杉都不吃虧。
沈清安優雅地執起茶盞輕抿一口,戲谑地笑着繼續說,“不過淩恒啊...你得小心,别被那輪月亮晃花了眼...阿哈哈哈……”
蕭羽杉怔忡間,忽見窗外雨打檐瓦,恍惚又見那雙實在美麗但又盡是計謀的眸子。
任頃舟此刻是否也在望着這場暴雨?
哼,管他望沒望見的,搞他!
——蕭羽杉心想。
“陰謀”的對象任頃舟此刻正在百香閣暗中試探,他見掌櫃的正快速的撥着算盤,珠子都差點崩碎了,一看就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掌櫃的,請問這裡有西域的香料嗎?”任頃舟溫文爾雅的問道。
掌櫃的頭也不擡,“有的,客官去跟小二說一下具體要什麼品,要多少,他們會給客官包好的。”
任頃舟輕笑着溫柔的說道:“我要的香料比較特别,恐怕不太方便在這裡說。”
掌櫃的聞言這才擡頭,“不知客官想要什麼?”
任頃舟壓低聲音,“我想要——飛雲散。”
掌櫃的臉色微變,大褚的藥法嚴令飛雲散僅可以在醫館售賣以治療男子的陽/痿之症,而且還需嚴格把控藥量以免染瘾。它雖說不是禁香,但朝廷規定除醫館外不允許私自售賣,香料鋪子裡的飛雲散都是通過走私得來的。
掌櫃的眼珠一轉,“啊,這位客官,本店不賣飛雲散的,您往西街的醫館去轉轉,那裡有售賣。”
任頃舟笑笑,“掌櫃的,您有所不知,醫館那些的濃度…哎…”
任頃舟故作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他故意在引導着香鋪掌櫃,想讓掌櫃的覺得是他任頃舟自己需要用。但這個掌櫃的是個太過主觀的人,他主觀的認為…………
掌櫃的:“啊——您愛人…這個…呃…明白了…明白了……”
任頃舟愣住了,他想表達的可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卻也覺得不需要解釋什麼,本就是謊話,如何理解這個謊話,他是無所謂的。
“客官跟我來。”
任頃舟跟着掌櫃的來到後院的一個耳房内,耳房很黑,窗戶紙都用黑墨塗了,幾乎不透光。掌櫃的從一個暗格裡拿出一個布包,布包打開,完全看不清裡面香丸的樣子,但通過散發的淡淡的香氣任頃舟可以判斷,這就是添了量的飛雲散。
“客官,”掌櫃的将一顆香丸包好遞給了任頃舟,“這可添了十足十的量,切記,一點點就夠用,千萬别貪圖…别貪圖尋歡享樂,一定得系着您愛人的身體…”
任頃舟微微一笑,“勞煩掌櫃的,這個量應當保持多少呢?”他轉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掌櫃的跟在他身後囑咐着,“每夜取五中其一便已足夠了,而且一定要摻雜在其它普通香料裡,若是您每夜…若是您愛人每夜都需要的話,那一顆香丸用五天,就合适。”
“那可否食用呢?”
“可以食用,醫館那些飛雲散都是食用的,不過那隻适用于治療疾病,不是用來…尋歡的。”
“那用多少會出現危險呢?”
掌櫃的一聽這話瞬間慌了,“哎呦客官!切不可貪圖享樂縱欲過度啊!這這這……您愛人的身體最重要啊!”
任頃舟面不改色地笑着:“掌櫃的誤會了,我隻是——”
他突然停住腳步,也突然噤聲,因為香鋪門口赫然出現一個紅衣男子,正抱着雙臂閑散的倚在門框邊。那男子見他來了,一挑眉,嘴角一歪,扯出個風流的弧度。
任頃舟站在原地未動,蕭羽杉卻徑直走了過來,他盯着任頃舟手裡的香丸包,微微一眯眼,眼底閃過一絲戲谑,
“久言啊,這麼害怕我出去找女人啊?想用這個拴住我?嗯?”
蕭羽杉瞎話是張口就來,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自然的攬住任頃舟的腰往懷裡一拉。
根本不給任頃舟開口的機會,他繼續說道:“好啦久言,我答應你以後絕不再去那些風月場所了,好不好?”
蕭羽杉太不要臉了,這種不得體的瞎話他說的絲毫沒有不自在,從面上看,不了解情況的外人隻能看到這對“小兩口”在調/情。
任頃舟剛想開口,蕭羽杉便對掌櫃的說:“勞煩掌櫃的了,我家這位臉皮薄,我本不需要這香,不過我的小心肝想試試,那便買了吧!”
他攬着任頃舟纖細的腰就往外走,轉身前還向掌櫃的擲出兩個碎銀子,“走啦久言,你這麼想試試這個香,那我們此刻就回府……”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毫無氣口,任頃舟就這麼被蕭羽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潑了如此一身“髒水”,絲毫沒有洗白的餘地。
蕭羽杉是有功夫在身的,力氣大,任頃舟就被他這麼攬着,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踉跄接一個踉跄的出了香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