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憎發現體育場西側确實有個小通道,可以到達上面幾層,隻是大門上鎖,根本進不去。
正打算換個方法時,隋白突然打來電話,不待棠憎回應迅速說道:“嫌疑人出現了!”
“就在二樓,現在正要下到一層。”
棠憎聞言立刻轉身朝隋白指揮的地方前進,速度之快連腳上的痛覺都暫時忘記。
“你怎麼确認他是嫌疑人?”
“他手裡的水桶,上去的時候還是空的,現在是滿的。”
隋白聲音透着顫栗,夾雜着電流聲傳入耳蝸,面前的監控視頻中清晰顯示出穿着藍色工服的清潔工正一步步走向樓梯間,手中的水桶随着他走路時輕微晃動,裡面暗紅色的液體微蕩。
而在另一塊屏幕上,棠憎正一瘸一拐的靠近那邊。
這座體育館面積極大,除了一樓的體育場所,二樓也修建了各個大型室内運動場地,因此裡面連環曲折,很快棠憎就走到一處岔路口。
“走哪邊?”
“右——不行!太危險了,你先回去,我們直接在一層集合。”
話音未落,卻見畫面中棠憎徑直向右邊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監控畫面中。
隋白忍不住捶了下桌面,轉身大步離開監控室。
棠憎走出沒兩步,就在拐角處發現了剛才見到的清潔工,此刻他正要走入樓梯口,手上的水桶沉甸甸分量感十足。
“等一下。”
聽到棠憎出聲,清潔工頓了下,棠憎正要上前,卻見對方突然加快步子,身影一晃就消失在眼前,樓梯口的大門晃晃悠悠。
棠憎立刻追上,從下面看到清潔工的蹤迹。
“站住!”
棠憎健步如飛,幾乎是三兩下跳下樓梯,目光緊緊鎖定眼前忽明忽暗的藍色身影。
“阿憎,你慢點。”耳邊恍惚響起路溫怡的聲音,棠憎失神擡眸,竟見到路溫怡站在他面前,渾身是血,破損的向日葵蔫耷耷,路溫怡嘴巴一張一合,似是在說什麼。
“阿憎,小心……”
下到一樓瞬間大量吵鬧嘈雜的聲音湧入耳膜,棠憎腦中神經直跳,心裡隻有追上前面那人一個想法。
清潔工顯然對這裡極為熟悉,專門繞進無人的後台,一屏之隔外面運動會如火如荼,裡間棠憎奮力追兇。
餘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棠憎下意識喊道:“攔住他!”
謝勝探出頭,眼前藍影一晃而過,後知後覺聽到棠憎的聲音,下意識伸手卻晚了一步,隻帶下他衣服上的東西,下一秒棠憎奔到面前,謝勝想要叫住他:“喂,你怎麼在這裡。”卻沒料到棠憎沖勢極猛,從他眼前眨眼掠過。
“怎麼了這是,一個兩個的。”
謝勝小聲嘀咕,餘光瞥到地上掉落的東西正要撿起,卻聽到外面傳來凄厲慘叫。
“不好了!出事了!!!”
手一抖,東西重新掉回地上,在地上翻滾幾圈,露出上面漆黑的黑桃标志,黑桃中央綴着可怖的骷髅頭。
謝勝瞳孔驟然縮緊,将東西死死攥進手心。
剛才叫喊的人是帶班來的老師,本來隻是去送器材,誰知卻在角落看到一具屍體,最關鍵的是屍體上赫然穿着他們學校的校服!
有學生死了!
幸而恰好有一隊監察在附近訓練,得到報案迅速趕來,将案發現場團團圍住,盡管負責人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學生們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恐懼慌亂迅速蔓延。
“這到底怎麼回事,死的人是誰?”
A班帶班老師立刻從負責人中舉手出來,“是我們班的學生,叫劉六奇。”
檢察官掃了眼地上雙目圓瞪的學生,他手上還呈現出抓握的姿勢,剛才監察費力将手機拿出來,卻沒有從裡面發現什麼有用線索。
“我們在二樓還發現了這個。”
地上水桶裡盛放着大半桶紅顔色的液體,聯想到地上的死者,有不少人都忍不住幹嘔。
“裡面不是血,隻是顔料。”檢察官環視一圈,将視線落到最開始說話的老師身上。
“他是梅花?”
“是、是。”
“這樣一來氛圍就縮小很多了。”檢察官摸着下巴,“從現在開始,封鎖體育館,除了花色外所有梅花一律不許進出!”
此話一處,登時引起熱議,不少人低呼憑什麼,隻是看着監察者身上個個裝備齊全的武器,一時噤若寒蟬。
消息傳到一樓學生處時,反響比樓上還大,花色學生得意巡視一圈,拍拍屁股坐上監察局專門為他們準備的車離開,梅花學生喪眉耷眼,有些憤憤不平。
“哈哈,再見了倒黴蛋們。”
有黑桃笑嘻嘻離開時故意踢了旁邊的梅花一腳:“别擋路。”
被踢梅花敢怒不敢言。
謝勝卻忍不了,撸起袖子就要沖上去,被身後兩個眼疾手快的跟班死死拉住:“别惹事了哥,咱們快走吧。”
作為謝氏家族的小少爺,盡管謝勝隻是梅花,也沒有人敢關他,謝家派來的車早就候在門外。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的地盤惹事!”
“憑什麼隻關梅花!這不公平!”
跟班小聲勸他:“什麼公不公平,今天又不是周末,肯定不會是花色做的,總得來說跟咱們也沒什麼關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