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來了!”方塊弟弟興奮拍手。
“吵起來!”方塊哥哥緊跟着說。
從發言至今第一次質疑,衆人間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作為當事人之一的紅桃Q卻不慌不忙,微微一笑。
“你在哪裡聽到的?”
段宏幾乎沒有猶豫,信誓旦旦:“樓梯間!”
“噢,大概因為當時天太黑,我下樓險些摔跤叫了一聲。”
段宏:“不是叫聲,就是說話聲!”
紅桃Q臉上閃過幾秒慌亂,趕忙改口:“不過後面确實說話了,我項鍊掉了,問誰撿到來着,當時好像誰回應我,幸好找到了,那個可是我的幸運項鍊。”
漏洞百出的謊言。
這裡的人都不是傻子,原先隻将這當成一場鬧劇,但此刻看段宏信誓旦旦,再看紅桃Q言辭閃爍,也忍不住開始懷疑。
狼人有六個呢,就算在場黑桃全部都是狼人,也還有一個空缺,說不準就是……
段宏愈發得意,眼中壓抑不住的狂喜,當即大聲道:“你撒謊!你根本就沒有戴項鍊。”
紅桃Q微笑道:“你怎麼知道呢?”
段宏下意識:“因為我看——”
戛然而止的停頓。
紅桃Q不慌不忙:“當時狼人出來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我都快吓死了,哪裡還顧得上項鍊,可是你一個平民,是如何知道我脖子上沒有項鍊呢?
段宏臉色慘白,嘴唇蠕動着說不出話來。
就連謝勝也忍不住往封仄那處挪了挪,離他稍遠一些。
“真想不到,他剛才罵狼人罵得最狠。”
封仄聳聳肩不置可否,對于段宏此刻成為衆矢之的沒有任何情緒。
“不一定因為他是狼人。”一直沒說話的棠憎突然說話,隻是聲音很小,隻有他身邊兩人能聽到。
謝勝:“那能因為什麼?”
封仄饒有興緻一塊看來,棠憎道:“前不久咱學校有方塊聲稱自己丢了錢。”
謝勝:“這個我知道,連監察局都驚動,後來不是查出來,當事人記大過。”
棠憎點頭:“就是段宏。”
“什麼?!”這事謝勝還真不清楚。
“當時課間隻有段宏和另一個紅桃在場,後來校方認為是段宏偷的。”
謝勝皺眉:“這算什麼?查都不查就定罪。”
隻是因為另一個人是花色。
謝勝忍不住看了段宏一眼,此刻他額頭冷汗都出來了,正不住吞咽口水。
紅桃Q好整以暇,抱臂等他解釋。
謝勝張了張口,有道聲音先他一步。
“可我怎麼聽到,當時你們倆和死的人進了同一個房間呢?”
方塊Q對棠憎和封仄揚眉:“我和我哥就在你們隔壁,那人一直在哭,後來慘叫一聲就徹底沒了聲音。”
瓜突然抛過來。
“沒、沒錯,就是他們!我也聽到了!”段宏立刻大聲應和,隻是聲音多少透着心虛。
尤其在對上封仄的目光後,他嘴唇蠕動了下,話到嘴邊轉了個圈,“不過封仄也可能是被蒙騙了,說不定狼人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找個平民當同伴。”
“可你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心虛是什麼?!”
本來無人在意的小透明一下成了衆矢之的,棠憎掃視一圈,最後對上斜對面黑桃九的目光。
他一直在看疤痕男人,到此刻也隻是随意往棠憎臉上掃了眼,仿佛誰是狼人和他沒有關系。
一直沒說話的崔今之也将視線放過來,旁邊最開始被潑髒水的紅桃Q饒有興緻。
“不會是棠憎。”謝勝說,“他連打架都不會,怎麼可能殺人。”
方塊K不屑笑出聲:“這算什麼理由?”
紅桃Q說:“你這麼幫他說話,你們不會是同夥吧。”
謝勝怒極,“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欺軟怕硬!”
他情緒上頭,差點就要沖上去,被棠憎及時拉住。
“你當時在隔壁,難道沒有聽到之後的撞門聲?”
棠憎話音剛落,黑桃九的視線頃刻間壓過來。
一直看臉熟悉,此刻驟然聽到聲音,他總算想起來他是誰了。
這頭方塊Q還在嬉笑:“誰知道呢,興許是你們為了掩人耳目,故意又演了場戲。”
【我演你爹。】
封仄耳朵動了動,看向棠憎,見他正站在原地,垂眸不知道想什麼,在旁人看來是被說中心思無言以對。
但封仄卻聽到另一道聲音。
[不要罵人。]
【他們欺人太甚,該死。】
[他們隻是被蒙騙了。]
【說明他們愚昧無知,該死。】
封仄表情越來越怪異,兩道聲音雖然都是棠憎,但明顯前後情緒以及語調并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自始至終棠憎都沒有開過口。
看其他人的表情,明顯沒有聽到這些。
他動作輕動,手邊的紅繩随之輕擺。
他剛才試過了,别人根本看不到這紅繩。
“既然大家這麼好奇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不如由我來告訴大家。”
封仄一語激起千層浪。
“自我介紹下,我是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