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棠憎第一反應。

太正常了，直到最後面包店黑燈，也隻是像普通的關門歇業。

這中間一定還有他沒注意到的地方。

棠憎又将監控看了兩遍，到最後閉上眼，腦子裡都是監控的畫面。

再次見到封仄是在教室，他漫不經心的轉筆，眉頭皺起，目光沉思，走近一看才發現他看着空白卷子正發呆。

“同桌，作業寫完沒？”

棠憎把卷子拿出來，隻是時間顯然已經來不及，課代表收到跟前，封仄在交和不交中猶豫半秒，利索給出試卷。

課代表都不忍心收，“要不…你就說你沒帶？”

“那怎麼可以，”封仄義正言辭，“那不成騙人了嗎！”

棠憎：剛才是誰找我要作業？

目送課代表走遠，封仄重新趴下腦袋，棠憎問他：“你成績這麼好？為什麼不寫作業？”

“懶得寫呗，那麼簡單的題目，掃一眼答案就出來了，浪費時間。”

這話正巧被趕過來的謝勝聽到，想起昨晚被數學支配的恐懼，謝勝大喊：“我艹，你還是人嗎。”

“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有事沒，”謝勝左右看了看，才湊近小聲說，“我查過了，那天在遊戲裡死的人現實中也都死了。”

“有的猝死，有的墜樓，啧，現場照片老慘了。”

封仄：“都親眼見過了還害怕？”

“那能一樣嗎！”

棠憎邊聽倆人逗嘴，還在想監控的事情，猝不及防聽到有人喊他，扭頭看到盧肅。

“怎麼樣，你們幾個做好去‘鬼屋’的準備了嗎。”

棠憎想起上次他和盧肅打賭，抓體育館兇手的事，但現在兇手已經死了。

謝勝當即道，“說什麼呢，要去也應該是你去！我們早都抓找人了！”

“人呢？”

“人……”謝勝一時語塞，總不能說他們玩了場遊戲，現在兇手已經死了吧。

“是啊，你們說抓住就抓住了？那我們還說你抓得是錯的呢。”跟盧肅關系較好的黑桃開口，引得周圍紛紛附和。

方可聞聲走近，“兇手是誰？”

周譯陌回頭，金絲眼鏡反射出亮光。

口袋傳來震動，棠憎看了眼，是遂白的消息，隻有一個簡單的【OK】表情。

棠憎放下手機，“兇手已經落網，陳九，男，二十八歲，一個月前入職市體育館，謀劃殺人案。”

所有人齊齊一愣，盧肅冷笑，“你唬誰呢，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己編的。”

“不信可以看官方公告。”

有人已經拿出手機搜索這麼名字，還真查出警方對其的逮捕令，人确實已經死了。

那人低聲和盧肅道，“是真的。”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就是有這個能力，”謝勝擡起腦袋，“這賭約可算我們勝！”

方可點頭，“是你們赢了。”

盧肅臉唰的黑下去，其他人噤若寒蟬，沒人敢開口讓他接受懲罰。

“你輸了，今晚需要去‘鬼屋’呆一夜。”方可卻不怕他，“屆時我會找人監督。”

衆目睽睽下盧肅梗着脖子，“小可！你怎麼能偏向梅花，咱們才應該是一家人。”

方可翻起白眼，“誰跟你這種沒腦子的大塊頭是一家了？再廢話我現在就把你丢進去。”

謝勝忍不住喝彩，小聲朝後道，“這妹妹挺酷啊。”

封仄：“我勸你小聲點。”

“怎麼了？”

“上一個背後觑觑她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謝勝肩膀一抖，感覺方可似乎還真往他這瞥了眼，當即以手封嘴，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當晚盧肅到底進沒進去棠憎幾人不知道，也不在乎，由謝勝做東，邀請兩人去吃飯。

“咱們這都算是過命兄弟了！往後再進遊戲可得互相幫助！”

棠憎問，“這不是随機的嗎？”

謝勝樂不可支，“誰跟你說随機的？隊友都是可以自己選擇的，進遊戲的時候手拉手，就到一個遊戲去了。”

手拉手？

棠憎目光從封仄轉到謝勝，封仄立刻舉手，“這次純屬巧合，我可不知道你倆會進遊戲。”

“這才說明咱仨命中注定啊！”謝勝一把攬過兩人，“我想好了，救世小隊這名字你要覺得不好聽，咱就換一個，名字你倆定，隻要帶上我就行。咱們小隊經費我全包！”

封仄支起腦袋，“得，承蒙謝少看得上，我是沒什麼意見，以後在遊戲多個信任的人也不賴。”他胳膊碰碰棠憎，“同桌你怎麼看？”

棠憎壓根沒看，還在想監控的事，昨天他把監控給遂白也發了一份，到現在遂白還沒回消息。

封仄又叫了兩聲，棠憎才回神，對上謝勝期待的目光，他喝了口飲料，“随便，我去個廁所。”

幾個人不想去遠，就在學校不遠處的燒烤店，棠憎剛走過拐角，猝不及防和對面相撞，那人東西掉到地上，叮叮咣咣一陣響。

棠憎和那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對上視線，往下掃去，地上包開口，露出裡面的刀棍武器。

絡腮胡兇神惡煞，索性也不裝了，抽出一根棍棒猛地敲碎旁邊玻璃，大喊：“都别動，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