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空間有點狹小,在地上躺一個人更是無處下腳,餘沨年小心給他擺正姿勢,出去的時候順手帶了根毛巾拿在手上。
将人一拖地上又是一攤血,餘沨年拿着毛巾胡亂擦了幾下,這才去開門,他的這次開門沒再落進來一顆人頭了,餘沨年有些欣慰:“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你的?”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人?”門外的原住民用眼睛向他後面瞟,裡面餘沨年收拾的很幹淨,剛沾上的血液也利用視角盲區遮掩了,警報聲從空氣中響透了整個樓道。
餘沨年察覺到對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的笑笑,他在面對整個地上都是血液,且對方身上的警報聲毫無意外的響在他身後的這種證據确鑿的情況下,餘沨年依舊面不改色地說:“沒有。”
門外一共三位原住民,全部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露出的目光還是暴露了他們此時的痛心疾首,隻恨自己沒能早點抓到這個人,讓對方逃到了嘉賓這裡,他們的脖子上挂着根本不會發光的石頭。
排除那無處不在的警報聲,帶頭的那位原住民沒在他的房間裡面發現異常,轉而把目光落到餘沨年身上。
後面幾位原住民明顯不相信他這副說辭,聽見餘沨年擺明想裝瞎維護對方的話,個個都有了想要沖上來的架勢,又顧及發起人與他的關系,一直維持着用行動恐吓卻不敢輕易有動作的狀态。
面前這位原住民把門擋的嚴嚴實實的,後面的人看不到屋内的狀況,隻能氣憤用手戳着最前面的原住民:“别擋路。”
“先生。”他沒有搭理後面的原住民,反而叫了一下餘沨年,“你受傷了嗎,為什麼衣服上會有血?”
後面的人聞聲都停下了動作,餘沨年面不改色地低下頭,跟随着對方的視線掃到了衣角上的血迹,襯在他白色的衣服更為顯眼,估計是剛剛搬人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真是心細,他在心裡暗歎一句。
“抱歉先生。”餘沨年用手捏住沾上血的衣角,兩隻手指來回摸擦了一下,鮮紅的血液浸在他的指尖上,他的腦中思考着措辭,兩秒之後,他的手指松開衣服,打頭那位原住民一直在密切地關注着他的動作。
餘沨年擡起頭,被面具遮住的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淡,他在質問和拒絕對方的兩種辦法中選擇了中間項:“先生這是在懷疑我?”
前面那句抱歉隻是為自己衣服不整潔所向對方說的。
光是這持續不斷的警報聲外加對方衣角上的血迹,就大大減弱這句話的威懾性,導緻本該能夠利用原住民對同伴的特殊關照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他這句話同樣震驚的還有面前的三位原住民,後面有一位原住民就差上來指着他,讓他看看這證據确鑿的事情,說懷疑都給了“懷疑”面子了。
餘沨年這句話停頓了一會兒,三位原住民面具遮着臉,但他的目光好像能夠穿透面具,正好整以暇的欣賞面前幾位原住民一臉菜色的表情。
“抱歉先生。”餘沨年又重複了一遍開頭的話,才接着他的話繼續說,“謝謝你的關心,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請問你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換句話說,關你屁.事,有事就說,沒事快滾。
餘沨年的原住民設定隻需要幫助别人,回答問題也是幫助别人的一項,但不代表幫助别人需要接受别人對自己的質疑,以及回答一些關于自身的内容,讨論原住民身世是不禮貌的,而貿然詢問對方是否受傷也是不禮貌的。
沒有人想把自己受傷這點向不認識的陌生人暴露,以上的每一項都足夠支持餘沨年拒絕對方的問題。
氣氛逐漸焦灼,從餘沨年屋裡傳出來的警報聲依舊響在周圍,外面的三位原住民沒一個是想放棄這塊即将到手的肉的,聽着餘沨年面不改色說着這麼違背良心的話,他們都覺得這種心态簡直亮瞎了他的眼,不然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他怎麼還能有理有據靠幾句話将人攔在門外?
原住民不敢動他,隻能利用口頭說服對方,後面他們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那請你幫忙找到那位受傷的人。”
找人也是有要求的,還挺麻煩,不過餘沨年樂意跟他們耗着,他下意識的反應是救下對方,實際上他糾結的本質還是沒變,一到這種需要耗時間的事情上,餘沨年心裡就是一團亂麻,他希望能夠耗時長,将對方活生生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