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東西都被餘沨年一股腦塞進箱子,他就着這個姿勢倒在椅子上,落地窗前倒映出客廳中央的一個男人,對方的腦袋扭向自己,目光灼熱地落到他的椅子上。
餘沨年透過玻璃擡眸盯着對方,隔空對上他的目光,餘沨年仗着對方不可能看到他的動作,眸光肆無忌憚的透過玻璃打量着對方。
付寒書沒看幾秒就撤回了目光,轉頭看着茶幾上那碗面,餘沨年做的很精緻,破大點地方,他還能在冰箱裡找到小蔥,調料放得不是很重,餘沨年顧及對方是個病人,自作主張,整體都放得很清淡,他也懶得管對方到底喜不喜歡,不喜歡就餓着。
但當他真的看見對方面對這碗面毫無反應的時候,餘沨年還是怒了一下,他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手指輕按在桌面上發力,他整個人連帶着椅子都轉了過來。
付寒書扭頭看了一眼,餘沨年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妙:“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他的視線偏了偏,落到那碗面上。
付寒書跟着他的目光看到那碗面上,突然明白了什麼。
“有。”付寒書回答,“我需要一雙筷子。”
餘沨年:“……”
晚飯的時光付寒書度過的相當愉快,餘沨年在櫃子裡拆開一包新筷子,拿了一雙出來消了毒後遞給了付寒書,對方的視線又撞到他的眸中,餘沨年感到很不自在,他總覺得對方看出他的身份是僞裝的了。
這種感覺很不美好。
他沉默着又回到了椅子上,在轉過去的前一秒還在叮囑:先生吃完後,可以将碗放到茶幾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早點睡吧,先生晚安。”
餘沨年很不想慷慨無私的把整個房間唯一的一個床讓給對方,但作為友善的原住民,他的設定讓他必須這樣做,餘沨年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讓自己處于最舒服的狀态。
這次他很自覺的沒再管對方,餘沨年閉着眼,過多雜亂的信息被他翻了出來,石頭在胸前發着微弱的紅光,上面“命定”兩個字的金邊在玻璃上面亮晶晶。
他的意識越發亂七八糟,開始不受控制地閃着,餘沨年突然忘記了自己在想什麼,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他好像聽見遠處傳來了一聲磕在桌子上的聲音,餘沨年感到熟悉,卻無法破析出這是什麼。
這一晚餘沨年睡的很不安穩,等他睜眼時,遠處的烏雲已經壓到眼前,現在是早上6點。
遊戲的第三天,還剩兩天,未找到對應原住民的實行定位。
“先生,早上好。”餘沨年洗漱完出來,就聽對面咔哒一聲,門開了,對方衣服還是穿的昨天他給換上的那套,不過最搶眼的是他頭頂翹起的頭發。
付寒書用手撓了兩下,腦袋還有些混亂:“早上好。”
這是兩人今天早上唯一的對話。
餘沨年的石頭不允許自己距離對方太遠,這是他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但選擇權在對方手上,自己又不能主動請求,一早上腦袋中想的都是怎麼讓對方主動,暴露的太明顯還容易露餡,他還需要維持自己原住民的身份。
付寒書今天沒有昨天那麼累了,顯然是好多了。
“嘉賓特權用了嗎?”付寒書活動了一下胳膊,話語單槍直入。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付寒書查看面闆的時候,玩家存活數量當着他的面又下去了一個,目前還剩10個,再下去一個就真成個位數了,完成任務的人數終于不是0了,它孤零零的變成了1,而且這1個人很可能是盲開出來的。
玩家這邊對應原住民的信息很少,沒有人知道對應在哪裡。
付寒書不打算等有首當其中的人出現了,他今天想直接揭嘉賓的面具,如果盲開對了,任務就完成了,就算不對,他能一睹嘉賓芳顔也不算虧,最主要是對決赢了,有附加消息,他直覺這條消息是跟對應原住民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