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原住民敲門的聲音在時間的蹉跎下慢慢小了下去,沒有剛開始付寒書醒來那麼吵了,昨晚下了一場小雨,客廳玻璃上透着水汽,幾滴水珠挂在上面,空中冷氣十足,烏雲将四周光線壓的很低。
付寒書收拾了一下被餘沨年波動的情緒,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我們共享一下消息怎麼樣?”
餘沨年沒有意見,他面闆出現那些規則明顯有些缺失,想必這也是增近朋友之間感情的手段,昨天上午因為誤會對方的身份,餘沨年對待付寒書的态度處于冷淡又不輸禮貌,帶給對方一股巨大的疏離感。
昨天的兩人也很默契,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提自己收到的信息,這種僵持的局面肯定撐不到明天,再不互通消息,兩個人就隻能拿着自己的那一半消息,獨自撐破傘擋雨,能不能擋到還是個問題。
但在開始之前,餘沨年還是利用原住民身份給了一個忠告:“先生,務必誠信交易。”
每個人原住民都有特定的方式去觸發死亡規則,尤其是他們反複強調不能做的事情,餘沨年就是利用這層玩家心知肚明的規則,給對方心理上布下防範,說出口的話也會誠實許多。
付寒書靠在沙發上,眼睛從醒來就一直落到餘沨年身上,對方衣服一直沒換過,不知道是因為設定還是嘉賓身份,
餘沨年沒在意他的目光,擡步往他眼前移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盯着付寒書略帶笑意的雙眸。
門外又響起了原住民瘋狂的砸門聲,一些混亂的聲音夾雜在裡面。
“我猜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狀态都是假的。”付寒書審視着他,“嘉賓,你的同伴可不會這樣疏離一個玩家。”
餘沨年被說的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這裡的同伴是指其他原住民的意思,昨天晚上他意外發現對方的外來者身份,在心中就認定了對方和自己同屬陣營,聽見對方口中的“同伴”兩個字,他心中都驚了一瞬,以為對方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不過餘沨年的反應在付寒書眼中就變成了僞裝被拆穿的錯愕。
付寒書的獲得信息第一條。
[對應原住民語言不受限制,行為動作上隻帶有原住民的特色,其他一切正常,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找到對應原住民後,請将對方看做一個正常的玩家。]
餘沨年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炸他,還是在試探,但他唯一确定的是,對方有一條信息和自己相差不大。
[友誼隻有經曆過碰撞才能天長地久,原住民玩家解除設定限制,請作為一個正常玩家參與遊戲,務必友善庇護對應朋友。]
付寒書在說完這句話後,又慢吞吞的補上了後面的話:“尤其是面對你的命定之人。”
聽到這裡,餘沨年想啞然失笑,“命定”這條規則都出來了,他還藏什麼藏:“恭喜先生,你猜對了,需要什麼獎勵嗎?”
說完之後他順勢坐在沙發另一邊,沒有限制後他就連坐姿都順暢起來,他的一隻手搭在沙發上,看上去一副大佬架子,仿佛真的要給對方頒獎一樣。
餘沨年臉上不再挂上原住民的專屬微笑,恢複了一貫的面無表情,付寒書很不喜歡這樣的他,因為這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他,對方的一切都沒能證實,他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他,餘沨年的行為說話方式,都跟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大相徑庭,但嘉賓的臉分明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付寒書一味的想從對方身上找出他的影子,意識到這點,他覺得這種想法對嘉賓很不公平。
付寒書在心裡自嘲的笑笑,剛要開口說話,餘沨年擡眸掃了他一眼,搶先一步:“先生想要的獎勵我給不起,不如先生再想想有什麼想問的。”
付寒書反問:“你怎麼知道你給不起。”
“先生的眼睛告訴我了。”餘沨年繼續接下,獎勵這話他本就是說着玩玩,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架勢,他就知道對方沒憋好東西,為避免後患,他搶先截胡。
付寒書頓了一下,目光落到餘沨年的胸前,石頭微弱的紅光之中,金邊“命定”兩個字亮的格外燦爛,他問:“我想要你的石頭,可以給嗎?”
餘沨年聞言垂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石頭,确定關系後這塊石頭變得格外老實,除了發光外,再也沒發過燙,餘沨年幾次在夢中醒來,對着玻璃窗都看的到石頭傳來的光亮。
這條設定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石頭是原住民身份的象征,肯定不能摘除,況且他這塊石頭是嘉賓特有,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隻知道發起人給他的時候,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别弄丢了,也别輕易摘下。
就連系統在他出台前,都沉默強調。
[原住民玩家遊戲全程不可摘除象征物品,否則玩家身份将降為普通玩家,請玩家注意!]
系統這是怕餘沨年摘了,人數對不上,原住民遊戲就亂套了。
餘沨年冷聲拒絕:“先生,不要得寸進尺。”
“你這塊石頭在為我發光,算起來這也能歸納為我的所有物。”付寒書又甩出一條信息。
[對應原住民身上的石頭隻為他的“命定之人”發光,在遊戲結束之前,請守護好“命定”石無損壞,确保關系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