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訴餘沨年,對方忘記了控制他的雙手,隻要他想,他依舊有與餘沨年反抗的實力,實際上從始至終餘沨年都沒打算将他的後路全部堵住,他故意留下了對方的雙手,再用架在他脖頸上的刀逼迫對方與自己動手。
這樣他就可以殺的光明正大。
但結局卻是他笑着撤開了自己的刀:“付寒書,我覺得你很有趣。”
他說:“你救了一個随時可以殺你的毒蛇,甯願與全世界為敵也要把我藏起來。”
他在笑他傻,他卻在全世界與他為敵的同時,為他留下了一個家。
總有有個人在混亂的世界中為他保駕護航,不問歸路,也不問歸期。
思緒回籠,付寒書含笑開口:“我不過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認識認識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那位玩家憋紅了臉,被他的話恐懼之後又剩下滿滿的憤怒,他被付寒書真誠的話語堵的啞口無言,獨自憤憤了好半天,想着對方可能又會通過某些不要臉的方式威脅自己,他掙紮好久才吐出一個名字:“吳衡。”
他發誓對方一定聽清了!
但付寒書還是持着一臉疑惑的表情,帶笑發問:“什麼?”
吳衡想沖對方打起來,這次說話的語氣都重了不少,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中吐出來的話:“我的名字是吳衡,聽清了嗎!”
付寒書若有所思的“啊”了一聲,轉而迎着對方憤怒的目光,伸手搭在對方肩上。
吳衡躲了一下,被對方硬摁住了肩,他拍了拍,開口道:“好名字。”
吳衡不覺得自己的名字好,他隻覺得自己要憤怒到極點了,他扭回了頭,決心不再管對方的動作,包括那煩人的石頭,死了就死了吧,死的又不是他。
他總是抱着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态,即使那個人依舊幫助過他,吳衡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能在這裡活着的人,哪個的手上沒有人命,那些真的“善良”的人,早就在生存12個月那條指令後回了家。
吳衡的原住民睜着眼睛盯着他,扭過頭後他快速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剛剛因憤怒皺起的眉舒展開來,面對自己的原住民他反而有些心慌,他輕聲試探着問:“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遲緩的點了點頭,又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手上遍布着奪目的血液,手背上的皮膚幾乎全部破開,腥紅的血液緩慢流向手肘。
暫時不能說話了,還記得他是誰,這算很好的一種結果了。
吳衡吊起的心還沒完全放下去,他就想起了一件更要命的事,他和他的對應原住民全程都在對決與逃命,被小傻子找到的時候,他的原住民早已重傷昏迷。
兩個人至少沒對過消息,他還是在王仁熙那裡得知确認關系後兩個人得到的信息是需要結合的。
付寒書在一邊觀賞王仁熙的原住民,這位原住民的情況比剛才那位好太多了,身上幾乎沒有傷口,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導緻的面具裂了一條縫。
“禮尚往來,”付寒書突然出聲,打斷了吳衡在心裡緩慢崩潰的想法,“我是付寒書。”
“你們對決幾次了?”
這不算什麼重要的東西,吳衡沒多想就回答了:“三次。”
這三次還全靠黴運碰上的,最後一次吳衡看自己的原住民實在不行了,一向惜命如惜金的他,那時竟想主動出戰,不過還是被他的原住民搶了先。
結果原住民對決途中被沖擊到了腦子,當場倒在地上昏迷,系統判定原住民出局,吳衡自然而然頂替了上去。
又是一頓九死一生,他又怒又懼的,本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生的想法,沖上去一頓亂打,也不知道是今天風向太好,還是命運眷顧。
吳衡邁着雙腿顫抖的步伐,整個人渾身抖成了篩糠,平時他遇見原住民都是大跨步跑的,哪能輪到他主動跟原住民拼命,他的氣勢還沒聚起一半,直接被原住民一棍打散。
鐵棍在空氣中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聽到這種聲音,他忍了半天的腿瞬間軟了下去,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上,鐵棍擦在他頭發上險險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