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被有心之人欺騙、蒙蔽。
李澄玉聞言腦子有些卡殼,呃......問題來了,她現在應該給些什麼反應才不ooc人設呢?
片刻後,她當即深吸了口氣,語氣故作誇張地對被中人道:“什麼,你竟然是男子!”
不管了,先和原先的說辭統一口徑吧。
成蘭君也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弄懵怔了瞬,張了張口:“玉娘,你不——”
李澄玉一下用被子掩住了他的嘴,皺眉道:“你别解釋了,我不想聽!”
随即,她又擡起頭,看向面前站着的青年:“善教,蘭君他這樣做是不對,可他已經知道錯了,您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能别告發他嗎?”
即便李澄玉在這個朝代生活還不長,但她也知曉名聲對于這裡的男子來說有多重要。
若是成蘭君男扮女裝來書院的身份被捅出去,被逐出書院事小,搞得聲名狼藉再被扭送到官府可就事大了。
在她們盛國,許多男子由于髒了名聲,抑郁而終不是新鮮事,有的抗不住旁人的冷眼與指責想不開自殺的也是常有。
溫子珩垂眸望向被中少年,擰眉沉聲:“成同學,我知道你以男子之身扮女裝來書院學習十分不易,正因如此,你更要珍惜學習的機會,而不能将全部精力用在女男情愛之上——”
“那溫善教呢?”
少年拉下掩唇的錦被,一雙墨眼幽暗深邃,語氣冷飕飕地打斷了他的話。
“深夜出現在所教學生的衣櫃裡,又是為何?”
溫子珩動作一頓,忽然有些張口結舌。
李澄玉見狀,開口說道:“溫善教來此是為了——”
“為了給澄玉同學一個驚喜。”
青年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面上佯裝鎮定、不疾不徐道:“澄玉的書法近日有所增益,我們約好了的,要給予她一個獎勵。”
說着,溫子珩便信手摘下了腰側的那塊家傳玉佩,遞給了目瞪口呆的李澄玉。
“溫善教還真是愛護學生。”
一旁的成蘭君見狀冷冷接話道。
“成同學謬贊,愛護學子本就是我身為師長的職責,所以,我現在以書苑善教的名義鄭重告誡你——不要再纏着澄玉同學了。”
溫子珩的氣場也一下冷肅了起來,語氣頗為強硬。
“究竟是學生纏着玉娘浪費精力,還是身為善教的您心術不正,對自己的學生别有所圖呢?”
說着,成蘭君緩緩自被中伸出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截絨毛有些漉濕的兔尾巴。
溫子珩見狀倏地眯起了眼,呼吸都亂了半拍。
兩人之間,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一觸即發。
終于,一旁沉默觀戰已久的李澄玉坐不住了,她心想自己若是再不說些什麼,恐怕倆人到最後會把這棟房子給掀了。
她真的困了。
隻見少女傾身湊到成蘭君的耳邊,用隻能二人聽到的聲音飛快說道:“蘭君,你聽話,關于你方才說的明日後我會給你答複。”
說罷,李澄玉又擡起頭,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溫善教,您的驚喜我收到了,很喜歡。夜深了,明日還有課,就請您先行回去休息吧。”
溫子珩聞言蓦地蹙起了眉,語氣有些不贊同,看了眼她身側的成蘭君。
“那他呢,就一直留在你這兒嗎?”
“春放得了風寒,怕影響到了蘭君,就讓他在我這先住上一晚,我們不做什麼的,您放心。”
本來李澄玉可以選擇撒謊說将成蘭君送回去來安青年的心,但她這人向來說到做到。
從琴院到棋院,這一來一回最少要花費二三十分鐘,大晚上的又沒有交通工具,李澄玉真的懶得折騰了。
溫子珩聞言,沉默片刻後,忽然道:“我舍内床榻壞了。”
話音既落,少女微微瞠圓了眼,朝對方傾了下頭。
似是在無聲詢問:所以呢?
溫子珩捏緊了十指,忍着胸腹處流轉不休的羞恥,面色微紅問:“所以,也能在你這兒借宿一晚嗎?”
被中的成蘭君聞言握住了身側少女的手,如同涼玉般的五指扣得分外緊。
李澄玉聽得又傻了,不是,這劇情對勁兒嗎,這情節發展正常嗎?
最後,她望着一左一右躺在自己身邊的兩人,忍不住痛苦地閉上了眼。
真是面條專挑細處斷,命運戲弄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