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梵,我愛你。”他認真地看着她,說道。
“你好肉麻。”廖希梵嘻嘻一笑,眉毛中盡是溫柔,她拿起打火機點燃桌面的香薰蠟燭,端到他面前問,“你看,好不好聞?香不香?我看網上有人說受傷的人聞這個味道會容易好噢。”
清新的果香帶着嫩黃色的蠟滴落,燭光搖曳,百合花的影子落在那隻烤漆木盒邊,靜谧又美好。
鴿子正在廣場上空盤旋,蔡傾媚喝了一口咖啡,心裡頗為不滿。這個設計圖畫出來的效果讓她覺得太過誇張,如果實在要戴在自己身上,她實在不滿意。
“你來幹嘛,我現在不忙,但是我可沒空搭理你喔。”見到坐到她對面的人,蔡傾媚心裡像被凍結了一下,她擡擡下巴,哼了一聲,沒理會他,而是東張西望,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哎呀,我都是為了你好而已。你看看,這個設計,那個聶予徽還說什麼設計大師?”見蔡傾媚沒出聲,馬恭和酸溜溜地繼續說教道,“我真的不會害你的,小蔡。你說,聶予徽畫得好不好看?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蔡傾媚看着馬恭和,他故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見蔡傾媚臉上極不情願的情緒,他又繼續想要說教,蔡傾媚直接站起來想走,沒想到後面走過來一個人,撞到她身上,蔡傾媚一滑,幾乎倒在他懷裡。
“小姐,你沒事吧?”丁律升扶着蔡傾媚,眼神裡流露出那種慣有的關切。蔡傾媚見狀眼神立刻變得楚楚可憐起來,委屈地嘟着嘴,拼命搖頭。
“怎麼你又在這裡?”
丁律升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聶予徽的眼皮耷拉着,丢了魂似的,一見到丁律升就發了狂似的沖上去拽住他質問:
“是你幹的吧?”
“做人要願賭服輸的。”丁律升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聶予徽的手勁可大,拉得他的頭都隐隐作痛,“大家都是合作,其實主意是誰提出來的不重要,不是嗎?”
聶予徽一時氣不過,原本就微挑的眉毛幾乎要飛起來,她甩了丁律升一掌,罵道:
“卑鄙!”
丁律升看着她憤然離去的背影,撫摸着臉上那種令人享受的快感,心裡不禁為之一振。
跑步機上的步數不斷增加,聶予徽将毛巾遞給跑步機上的人,他接過道謝,摁了一下跑步機,慢慢走了下來。這個人是聶予徽的新任上司,成翊文。
“最近你進步了。”他誇獎道,“怎麼樣,最近做得還習慣嗎?”
“還好,隻是我最近那個客戶,她是我前同事。”聶予徽想起早上的事,還是有點不情願,“而且之前我們鬧過一些矛盾,今天我本來約了她的,但是她可能因為和丁先生鬧得有些不愉快,臨時走了。成先生,我在想,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換個人來接手這次的策展?比如秋昕悅?”
“丁總監也去了?”聶予徽的話讓成翊文有些驚訝,心裡暗暗納悶,“他去找你商量最近策展的事情?”
“我是找聶小姐談私事的。”聶予徽還沒回答,健身房的另一邊就響起回應,一個身影向他們走來,丁律升脖子上滴着汗,沖他們擺擺手,幾根手指很不安分地亂動。
“丁總監?”成翊文一見丁律升,又想起今天他提出的那個絕妙的策展方案,立刻将聶予徽的存在抛之腦後,聶予徽見他們交談甚歡,隻得心裡抱怨。明明那個方案是她想出來的,丁律升這是在拿來主義!他真的不會慚愧嗎?
“怎麼樣?還要我幫你什麼?”蔡傾媚一見到聶予徽走出來,整個人懶洋洋地問道,“其實不用覺得麻煩,我幫你嘛,應該的。”
“司婕呢?”聶予徽反問道。
“她在和良哥呢。”蔡傾媚沖着對面十字路口旁邊的一家店努努嘴,臉上露出那種慣常的親密表情,“和她那個好朋友吧,其實哪有什麼這麼神秘的事,直接說不就是了?”
“那天你真能幫到我?”聶予徽沒避開蔡傾媚的親密,認真地看向她。
“當然可以……我問過我媽媽,還有——”蔡傾媚正講到得意忘形時,突然打住,又低聲道,“喔,我說錯話了。你不會介意的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隻要你真的能幫到我就行。”聶予徽抱抱蔡傾媚,“你那條項鍊,我過兩天做好送給你。”
“嘻嘻,謝謝喔。其實能幫到你就行,我的事情不重要啦。”蔡傾媚的小眼神格外可愛,兩個人一起走過馬路,萬景良和喬司婕正在暢談人生。
“予徽!你來啦?真是的,怎麼現在才來?你錯過好多啊!我剛提了台寶馬,正打算和司婕去兜兜風呢!話說,剛才司婕告訴我,那個策展的想法真的是你提出來的?那麼好的方法,怎麼最後讓丁總監去說了?”萬景良一見聶予徽進來,立刻拉着她問長問短。
“良哥,其實這個計劃我還沒想得很周全,他說的隻是個初步想法,沒想到丁總監這麼快就告訴你們啦。”聶予徽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裡微微笑,“隻能辛苦一下良哥你去和他們講講,丁律升他說的那個是殘次品,我這裡寫的才是全盤計劃。我敢擔保,一定能辦得漂漂亮亮!”
走出咖啡廳那一刻,聶予徽從未感覺陽光如此燦爛。很快了,她很快就會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