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才跨出樓下大門,宋織織就被外頭的熱浪給燙到了。
也是她蠢,隻知道把臉和身上遮得一處不露,卻偏偏穿了條百褶短裙。這不,一雙光溜的腿才邁出去就條件反射的往回縮。
“這天,真是見鬼了,熱成這樣!”宋織織再次感慨這熱得離譜的天。
要知道,以往這個時間點,門前的小廣場可是熱鬧的很。
宋織織家的小區是拆遷安置房,老年人偏多,都是節儉的性子,大家都喜歡各自帶着自己的小闆凳在空曠的廣場上乘乘風,唠唠家常。
到了吃午飯的點,跟小學生下課似的,領着自家的小闆凳回家吃飯,下午一群老哥們老姐們再睡個午覺,到了晚上七點,就是廣場舞的show time!
今天的廣場,别說人了,連隻鳥都沒有。
不遠處的樹下倒是有個人,是專門在小區撿硬闆紙和塑料瓶的一個大叔,他在兩棵樹之間支了張吊床,正在上面躺着,時不時有路過的人将拆了的快遞紙盒丢在他旁邊。
别看他穿的破破爛爛,人家可是個房産大戶,光拆遷房就有五六套。據說這撿硬闆紙和塑料瓶的收入也不錯,去年又買了套商品房,這日子,别提多滋潤了。
當然,以上的信息都是來自于小廣場的各位大爺大媽們。
宋織織是個八卦精,恰巧她的耳朵又特别靈敏,常常路過的時候因為聽到個别關鍵詞而推測出是個大瓜。
但她肯定是不好意思湊上前去聽,每次這時候她就掏出手機,時不時朝車庫的方向張望,做出一副等人的姿态,偶爾還把手機貼耳朵旁,營造出和别人聊天的假象。
然後……慢慢,慢慢,向八卦的中心位置靠近。
隻要臉皮厚,就沒有她宋織織吃不上的瓜!
“知了,知了……”
蟬鳴聲聲,宋織織大喘着氣,胸口上下起伏着,才走了十分鐘不到的功夫,她額頭的汗已經将眼睛都給模糊住了。
這也怪她自己懶,看似把自己捂得嚴實,卻連把遮陽傘都不肯撐,一路頂着近四十度的烈日,人還不給化了?
曬得不行的宋織織抖着機靈躲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
嘿,還别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話倒還有點道理。
隻有在這時,宋織織才有點懊惱自己沒有考個駕照。
但,一想到宋建國的德性,她又覺得自己不學車是無比的正确。
有一陣宋織織被宋建國念叨的是有想學車的沖動,但還沒學,宋建國就已經開始暢想當她學完車,周末要帶着他去哪裡玩,以後家裡來了長輩就可以讓她送人家回家,甚至盤算應該買一輛怎樣的二手車,電車油車每天上班來回的費用大概是多少……
宋織織被宋建國的這番盤算直接勸退。
在她的腦海裡立馬刻畫出一個公式:宋建國=車=麻煩。
所以,宋織織甯願天天乘坐百萬公交豪車,打死也不想去學車。
隻是,這早晚高峰乘公交也是得使點心眼子的。
呃……
宋織織掃視了四周,不太妙……
拉着小拖車的阿姨,可能是去前面的菜場或者XX家超市,每天早上八點那地方都有特價雞蛋賣。
穿舞鞋的小崽崽,那肯定是去XX路上的少年宮。
拿着X光片的夫妻倆,應該是去第一醫院。
大爺腰間挂着涼白開的透明水壺,一看就是去底站公園納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