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願收你為徒,你可願?”
念月壓在蛋上,蛋上暖意讓她困意沉沉,卻聽耳邊傳入沉定的聲音:“弟子不願。”
念月雙眸圓睜,立馬清醒,“不是,宋階你幹什麼啊。”
不願你還來幹什麼。
立于高座的白發男人再次詢問,無絲毫不滿,“可是已然拜師?”
宋階抿了抿唇:“是。”
“自古以來,辨惑正疑,皆可為師,可還願拜?”掌門繼續道。
宋階直直立于台下,不再言語,念月也有點急,這不按照劇情來,宋階還怎麼升級?
周遭逐漸嘈雜。
掌門歎了一口氣道:“也罷,如此有義之人,不該拘于名号上,且你天賦頗高,本座便允你在内門四處學習如何?”
這與他内心想法卻也不謀而合,宋階點頭稱是。
竹影婆娑,清風徐來,隐在竹林背後的牌匾也顯現出來,曲苋院。
念月在境内四處亂飛,屢屢碰到邊界,惹得玉佩亂顫,宋階有些無奈,“師尊。”
念月沒理他,宋階到了院落,門上随手設置禁制,閃身進境,望着不斷亂竄的念月,道:“師尊,我錯了。”
聽聞,她停了下來,浮于半空中,俯視着他,“你錯哪裡了?”
“讓師尊氣惱。”
念月猛的湊到他面前,看着宋階睫毛投落臉上的陰影,宋階下意識往後退幾步。
“我因何而惱?”
宋階默然片刻道:“不知。”
“哼!名号而已,渡仙門掌門人乃當今強者,你跟了他會有數不盡的資源!”且劇情生變,她難以預測後面的事。
宋階罕見的擡頭追問,邁步,“會有師尊強嗎?”
“自然沒有。”念月往後飄了一點。
宋階得寸進尺靠近,眼眸澄澈,卻讓她有些無所适從,“那我,也隻想有一個師尊。”
念月連忙退後一米遠,“随便你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宋階就是個犟種!
翌日
宋階帶了個似羅盤的小巧靈器,念月雖不願理他,但此靈器好似是給她用的。
宋階開口:“此物乃賦靈器,可測修為,每圈為不同階段修士,最高可以到渡劫期。”便遞給她。
念月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圈,又望了一眼宋階,四目相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注入靈力。
靈力入盤,仿若入海般,随着靈器一圈圈亮起,她也好似倔上了,念月不停地輸入靈力,直到最後一圈亮起時,她想抽手出去,結果被靈器死死吸住,念月雙眸睜大。
宋階眼瞧不對,便握住她的手結果也毫無用處,他一把抽出身後的劍,準備刺下去之際,靈器卻鼓了起來。
宋階下意識将手覆蓋在念月手上,賦靈器“砰!”地炸開,意料之中的血花并未産生,靈器炸開,裡面的靈力化作熠熠流螢,将他們層層裹挾,念月還沒反應過來,擡頭望着眼前的人。
她透過點點流螢,雙目望着眼前的宋階。
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的下睫毛好長……很好看。
直到宋階眨了眨眼,念月才回神,有些不自在地松開了手。
“那個…..這個壞了怎麼辦啊。”她沒話找話。
宋階摩挲了一下手,“無事,他們不知是我拿的。”
念月:“?”
她還以為他買的呢?結果是順的。
渡仙門回殊閣。
一弟子晃晃悠悠醒來,手碰到了打碎的酒壇,沾了一手的酒。他腦袋昏沉,想起來自己還有入門考核的東西尚未清點完。
“嗝,傳汐箭、芳蘭草……嗝,賦靈器…..賦靈器…..賦靈器??”
翌日,渡仙門靈獸聚集之處,多了一個要喂食打掃整整一年的人。
他狠狠摔了飼料,“到底是誰啊啊啊啊!”
旁邊視察的弟子碰巧路過,邊記錄邊淡淡道:“态度不正,再加一月。”
他:“……”蒼天!明鑒啊!
…….
宋階近幾日不停地做任務賺靈石,給她添置了好些用具,念月待久了,竟隐隐有了家的感覺。
續春堂。
正值宗門内授課時間,隻有零零散散幾人來接取任務。
領任務換取靈石之處,宋階将弟子牌置于桌面,“渙石鎮。”
負責的弟子看了一眼,便道:“渙石鎮之前有弟子去了未歸,已升至最少三人行。”
宋階點頭,“那換….”
又一弟子牌拍于桌面,宋階不經意瞥見——段甯長。
掌門大弟子,宗門内的大師兄。
段甯長半束發,玄色交領鶴紋勁裝,袖口護腕綁住,背上背着一把大刀,手中拿着墨色山水扇,眼角有一顆紅痣,朗聲道:“渙石鎮。”
段甯長望向宋階,“我這裡剛巧還有一人,不若一起?”
“可。”
片刻後。
女子自遠處而來,先聞其聲:“師哥,這便是你所謂的不聽長老講學也要做的事?”
繡有玉簪花淺藍色束腰裙,背後背了一把輕巧的劍,眉心有一玉簪花花钿,她走到段甯長面前。
“師妹,你來的正好,就差你了。”段甯長連忙過去拉住女子。
女子避開他的手,“師哥,請回吧,否則我便禀報掌門。”
段甯長扇子一收,攔住女子,面露焦急,“好師妹,算師哥求你了,師哥這個任務非去不可。”
宋階看了眼玉佩内剛剛睡熟的念月,默默把共享單方面關閉了。
“師哥,這次又是什麼借口?”
段甯長剛要開口,女子卻打斷,“師哥次次逃課,不是門内吞花卧酒,便是門外以任務之名遊山玩水。”
“師哥,你從前不似這樣,如今這般行徑,全然無半點大師兄的樣子,又或者,”女子頓了頓,猶豫片刻,終是開口,“哪裡有半點皇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