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檀?”念月神情不解,她從未聽聞過公冶這個姓,可看其重要程度,顯然不是無名之人。
“你疑惑很正常,公冶世家,不存在于修真界。”阿遲悠悠道來,眼睛望着卷軸,輕輕點了點這三個字,“公冶檀,是公冶家這一代聖子。”
“而聖子,已經幾千年沒出了。”念月眨了眨眼,又聽阿遲道,“聖子既出,這一代天驕無人可與之相争鋒,公冶世家,也要重現于世人了,若不猜錯,便是以聖子為起。”
“公冶世家到底是何方人物?”念月皺了皺眉頭。
聽起來好玄乎。
“公冶世家,就我所知,他們深藏不露,據說能受神恩惠,故而不與世人相争鋒,卻也強者如雲。”
念月指了指卷軸上的姓名,道:“那他派他們家族一人出來便可保護聖子了?”
阿遲搖了搖頭,“可能有所限制,我推測,隻有這個聖子可以出來。”
念月總感覺哪裡不太對,還沒來得及細想一二,便聽見阿遲慢慢道:“他們開價極高,你七我們三如何?”
“多高?”攬洲閣閣中無不給人以有錢二字為印象,若是阿遲都說極高,那得是多高啊。
阿遲比了個五,指甲整齊幹淨,念月大膽猜測道:“五十萬上品靈石?”
阿遲頭輕輕晃了晃,也沒多賣關子,仿佛能聽見夾雜着笑意的聲音:“五億。”
腳步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念月全身像石化了一般,驚顫道:“五億?”
“雖然說不問過往,可念月你的弟子牌還沒收,他此番所到之地,正是渡仙門。”
……
“聽說了嗎,門内近日來了個白發修士,傳言貌似神仙。”女子身着弟子服,禦劍朝某處駛去,身旁人掩笑嬌聲道,“去看看便知。”
二人行至某處,卻聽聞“刷”的一聲,身旁多出來了個着青衣,面相不甚出彩的女子,她禦着宗門免費的劍,面露急色道:“二位可知那白發修士在何處?”
“掌門修行地不遠處的院落便是。”女子蹭地竄出,二人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就着問題回答了。
念月内心暗道一聲不妙。
“多謝二位師姐!”便眨眼消失不見。
師姐一号:“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師姐二号:“沒注意?現在新生都跑這麼快了嗎。”
……
掌門修行于一座穿雲山中,本是渡仙門較為偏遠的山,此刻天邊卻劃過數道霞光般的人影,山内某處更是聚集了不少弟子。
念月聽了一耳朵,彪悍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師兄吵着比試,面含嬌羞的師妹坐在一把比她還要大的刀上遙望,手中拿着本子與筆,輕聲道:“我的美人冊如今終于又要多人了。”
是個極大的院落,可奇怪的是從上空望去,什麼也看不見。
像被一層薄薄的霧所遮蓋。
門扉輕動,衆人皆屏氣而凝。
走出一身形修長,滿頭白發如雪如瀑,用一全金發冠盡數束起,眉眼冷冽,精心雕琢的臉似那不染塵的仙人,青衣衣袂翩翩,周身那寒雪似的氣質讓諸位冷了一瞬。
念月一眼就看出,他那發冠純金。
他掃視了一圈衆人,眉毛微不可查地擰了一下。莫名的威壓讓衆人皆靜聲。
他紅潤的薄唇輕啟,面不改色,道:“遇事不決。”
念月眉毛上揚,在一片寂靜中禦着劍上前去,中氣十足道:“量子力學。”
這是她那日接了任務與阿遲二八分定下的暗号,料想是全修真界僅此一份。
公冶檀眼睫纖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卻又微微一頓,便留了個門示意她跟進去。
念月下了劍,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那行走的五個億,直到走進了廳堂,她才反應過來。
公冶檀坐在了堂中,閉目,一襲白發垂落身前,嗓音微冷:“你就是星落?”
星落,是念月觀攬洲閣的天空,随意取的代号,念月微微點頭,她此刻發絲略微有些凜亂,站在他身前拿出卷軸确認:“公冶檀,對吧?”
公冶檀睜開那狹長的眼眸,明明是坐着,卻讓念月有種被俯視的感覺,他直切正題道:“你的實力,我已聽人确認過,既如此,你須得寸步不離護我身旁。”
念月有些愣住,道:“卷軸并未要求寸步不離。”
公冶檀起身,青衣和她青衣竟隐隐有相襯之感,他冷漠開口道:“若你未能趕到,我遭人暗算,如何?”
念月打氣精神,思考了一瞬,擡起認真的眼眸,道:“行,我住這裡嗎?”
“那裡有許多房屋,你自行擇一便可。”語畢,公冶檀已然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