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老臉色有些難看，雙手裹挾着靈力，将大刀拔了出來。

二人相對而立，皆是未動。

念月單手拿劍，她腳微擡，大部分人都未看清，她已消失在原地。

而這方視線裡，她已靠近了吳長老，卻見他未動。念月放慢了速度，吳長老才擡眼望來。

“铮”刀劍相撞之聲清脆地響起，火劍絲毫不退讓迎上了那把大刀，她面色平靜。

吳長老生出些許薄汗，内心暗道不妙，盡全力将劍格當開後，刀法狠辣，帶着千斤之力，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

念月單手負于身後，沉穩地擋住每一次強勢進攻。

拉開距離後，刀被甩開，橫飛向她劈來，念月腰腹收緊，上半身平行于地面，一隻腳擡起保持平衡。

堪堪沿着她身子擦過去時，便要停從主人号召而歸。

一隻手擡手握住刀柄，她旋了個身站立，刀身被她舉于臉前，遮住了她的全臉，仿若有意識般要從手中抽走。

她握住刀，淩厲的目光隔着距離與吳長老對視，吳長老腳不受控往後退了一步，面紗之下勾起唇角，腳步岔開，左手用力朝着吳長老擲了出去。

刀飛速旋轉前進，與此同時，她向前跑去。

右手拿劍，仿佛要灼燒空氣，用相同的手段，在他面前橫劈。

吳長老身前立刻出現無形的保護，刀像是砍在了牆壁上掉落。

而那火劍，則是輕而易舉地跨過保護，朝他面前襲來。

又是一聲碎裂聲響起，半真半實的拳從吳長老身上顯露出，擊在劍上。拳包裹着劍，呈現出隐隐的紅色，而吳長老臉頰上多了一道傷疤，他已行至後幾米遠。

部分長老對視一眼，皆看出這個拳有些不對。

念月也聽見了那聲碎響，她壓了壓眉眼，拳未消失，而是迅猛地朝她面中襲來，露出那全碎的劍身。

隻餘劍柄。

拳掀起的風眼看着就要吹落她面紗，她卻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拿起隻餘的劍柄，朝其迎了上去。

這次，火光穿透了整個拳，她的劍柄上又生出一把火劍。

靈力化劍。

她朝着吳長老再次打去，吳長老倉皇拿起刀抵抗。

火焰之中的少女，帶着面紗，青衣弄舞，仿若不是比試。

念月借力使力，于空中一躍而起，旋身重擊。

手指微微顫抖，幾乎快要握不住刀，吳長老眉心閃過一絲陰霾，手指掐訣，念月眸光一閃，風馳電掣帶着氣吞山河之威壓，将火劍沖破掐訣掀起的風橫于他脖子上。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他停下了動作，因掐訣被打斷而吐出一口血，大刀止不住掉落在地上。

在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好！好！天才輩出啊。”掌門誇贊道，“聖子教導實在高。”

她的靈力威壓隻施展于吳長老一人之身，多數人并未察覺到。

而吳長老難以置信地看着念月。

念月眼眸一彎，“過獎。”随即走到公冶檀身後。

又是一番觥籌交錯，才落下了帷幕。

公冶檀與念月率先出去，已是夜幕低垂，他閑庭漫步般行走于前，身後宛轉悠揚樂器之聲逐漸遠去。

念月盯着他白色發尾，不知是因為顔色，顯得發絲尤其柔順，在月光之下仿若綢緞。

她低頭将發絲攏于胸前，垂眸。

嗯，差距有些大。

方才思索一二，已察覺此番為的是試探她的實力，又或者其他原因，念月跟着他靜待他開口。

“很好。”公冶檀開口，明明是誇獎，可聲音卻不帶任何起伏。

“多謝，職責所在。”念月聲音有些雀躍，畢竟被人認可是好事。

念月到處望着，心中升起疑惑，這條路她好似走過，直到看見一熟悉的桃樹，她才明白要到自己的院落了。

糾結隻是一瞬，她提着裙擺跑上前去，擋住了公冶檀，指了指桃樹後面的院落，“我可以去拿點我的東西麼？你且進去坐坐。”

來的匆忙，她有些東西尚未拿走。

公冶檀冷淡的眼與念月對上，他不知如何想的，道：“我就在此。”

念月眼裡漾出笑意，原以為他不近人情呢。

公冶檀立身于桃樹下，偶有花瓣落于他頭，竟自成一道風景。

而念月則仔細收拾東西，半晌，終于全收拾完出來時，她才發覺，走了幾日，院落還是幹淨無塵。

并未多想，便出來對他笑道：“走吧走吧。”

二人正要離開時，遠處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念月？”

念月身子一僵，公冶檀向來清淺的眼竟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