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名數學家，對嗎？」瑞沃搶先分析了你的夢想，在身旁無窮盡地誇贊着你，把你未來的人生方向，通過她的角度來制約：「以後你可以做一個數學家。」

她用白闆構畫思維導圖：「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高分數，你可以來到首都，上這所大學。」她的手擡起來，白闆上出現了一所遠在幾千公裡的大學的名字，「上完這所大學以後，留在這所學校，寫出一篇有創造性的文章……」

卷發離開了卷面，你移動了一下頭部，感到無法實行，因為你的時日無多，即使有一個數學家的命運，也因為貧瘠的家境，從而無法實現。

現在你所能實現的隻有賣身，以及在賣身以前，和心中認定的人享受最後一刻親密時光。

下課鈴聲通過大型「古鐘」敲響，門衛在「門衛室」前緊拽着繩子，通過繩子拉動中間的鐵塊，泳池中的學生知道下課，更過衣後，興奮地從泳池上樓，從「教師辦公區」穿過。

「這對她而言太遙遠了，瑞沃，我們都沒能成為數學家和語文學家，沒能走出欲都這個城市，難道這個學生可以嗎？」多倫代替了你，說出了你想說的話。

瑞沃放回白闆筆：「不試試怎麼知道？」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讓這名學生下課！」西裡斯打着圓場。

你找到了獨屬于你的空間：「我的朋友找我還有事情。」你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各位老師。」

在一片「圓場」中，離開的方法近在眼前，你徑直離開教室，卷發搭在肩膀上，心中沒有對于成為數學家的考量。

……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你數着日曆過日子，和伊甸上次見面的時間是星期一，沒有超過一周，你打算把見面的日子定在每周的周五到周六，于是今天不能例外。

你來到「商業街」。

「辦公大樓」坐落于「商業街」，這裡有數十幾棟高樓大廈，是整個欲都最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無數個白領從你身旁穿行。

在「辦公大樓」旁邊的是「購物中心」，它播放着激動人心的音樂，統共有三樓之高，你進入到購物中心的一樓，在「大型超市」中采買着伊甸所需的生活用品。

「大型超市」所不能采買的物品，你來到「槍店」進行采買，路過「家具店」時，你聽到有人正在吆喝。

「收音機，收音機，外國遠洋來的收音機。」接着是一陣爵士樂，有兩名舞者在家具店的門口跳舞，環抱着對方的背部，優雅地進行交誼。

買收音機的人非常稀少，欲都人很少為精神質量買單，家具店的店長摘下帽子，自暴自棄地說：「就不該買這個收音機，這邊不興這個！」

你圍觀着她，過一會她又戴回帽子，揚起熱情洋溢的笑容，在兩名舞者當中交錯着出現：「收音機，收音機，外國遠洋來的收音機，能聽不同台的音樂和語音欄目，音質非常好。」說着說着，她攔下在店前觀看許久的你，「學生！」

你怔了怔：「有什麼事嗎？」

「你買不買收音機？」她把收音機拿過來，為你一五一十展示，「按下這個按鈕開機，扭動這個轉輪調頻道……」

她調成了一個談話節目的頻道，裡面的兩個主持人在對話：「你竟然說欲都是最不發達的地方，是黑惡勢力的交界地？是最高□□記錄的創始者，最原始都市的第一？我可是欲都人——」

「難道你有什麼更加獨到的見解嗎？」

「我覺得你說得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