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覺得浪漫,公主。」她說,「我年紀大了,不太懂得年輕人的潮流,但我的金絲雀需要一個親密的稱呼,叫你『公主』總不會出錯。」
這是你第一次當「公主」:「我還是更喜歡捧着您,這個稱呼……」
艾弗裡拍了拍你的手心:「你值得。」
那筆錢在你的手心,那是睡了你一晚上的錢,一共有一千多金,你想到她剛才數錢的動作,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數,她這種階段的人,無論給出多少錢,都不稀奇不是嗎?
艾弗裡的事務繁忙,自起床起電話不斷,接過一通電話後,沒有留下聯系方式,片刻後離去,你甚至懷疑她是否會在周六,真如她所言的那樣全能……
……
離開「高樓萬丈」的商業街,你走出名為「天上人間」的酒店,臨别前服務人士為你擦幹淨鞋,作為艾弗裡的「同伴」,你享受到了艾弗裡的待遇,鞋子卻不是「艾弗裡」的鞋。
那是一件平價的學生皮鞋。
「是真品嗎?」當你走後,服務生問。
她們不知道你可以聽到,你為了盜竊,專門修煉過聽力,另一個「見多識廣」的人說:「這是首都牛皮,你沒看到那個光澤度嗎?」
她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你知道為什麼廉價皮鞋顯得都很假?因為她們過分追求首都牛皮的質量,但真正的首都牛皮——亮的跟假貨一樣。」
那不是牛皮,隻是假皮!
你在心中感到酸澀,有一瞬間甚至想回頭提醒,但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疑問在你的胸腔中誕生。
難道皮鞋的真僞,是根據人的地位決定的嗎?
……
你回到酒吧,見「背叛」了你的蘭德裡,當你報上「大河之神」的暗号時,蘭德裡「異域風情」地出現在你身旁,鮮紅色的嘴唇魅惑着你:「瞧瞧!」
她今天像是個牛仔:「是誰來見我這個叛徒?」
你垂下眼睛,說:「是我。」
因為你沒有其他人脈,所以被背叛了也隻能示好,像狗一樣,你在心裡咬牙切齒,在表面上親密。
酒吧的内部吵嚷,今天是你首次和蘭德裡在地上見面,她們似乎在判斷你與蘭德裡的關系。
「那個——」一個醉酒的人說,「那個小個子。」
「你和蘭德裡什麼關系?」
你不知該如何回答,轉頭看向蘭德裡,蘭德裡親密地挎着你的肩膀,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睡過的關系。」
「不是情人?」
蘭德裡微微笑着:「像嗎?」她轉過身,牽着你的手,「我們如此般配嗎?」
你知道她的嘴沒有把門,知道她不可重信,她的人生在成為盜賊起家的那一刻起,就不可再信,你早該知道的。
四周的人奉承說:「像。」
「那讓我和我的情人,為大家跳支舞吧!」
在駐店歌手的音樂下,蘭德裡邀請着你,她伸出一隻手,你攥了上去,和她共舞了一首探戈,她似乎會多個舞種,過了一會變成拉丁,激情地向前刺探滑步,你跟不上她的舞步,她熱烈地揮灑着屬于自己的時間,直到累了為止。
酒吧的氛圍被她挑到燥熱,無數個人在熱舞,你遞給她一塊毛巾,她拿着毛巾擦下巴:「對于叛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或者說,對于你的大河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