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近她查看,硬币是「反面」,沒成想她的神經敏銳,反手把你推到「噴泉」内部,居高臨下地盯着你。
「硬币是反面,婊子。」她看上去很疲憊,「什麼事?如果是前幾天的事,你不會從我的嘴裡聽到任何感激,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你坐在噴泉中,水濕了你的衣服。
「我不需要你感恩。」你的頭發濕了,向下流着水,「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想過,如果我是一個不『犯賤』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她的眼球向下挪移:「結局你無法想象?」
你說:「結局我無法想象。」
噴泉在「冬天」仍在運行,欲都「四季如春」,即使「四季如春」,在冬天濕漉也有所傷身,惠特尼把你拉起來,手變得濕潤。
「你他媽的怎麼想的?」
這是你第一次聽到她說除了「婊子」和「□□」以外的髒話,她的聲音沙啞,讀每個字時顯得性感,你奇異的認為爽快,聽她的說話甚至比之前所有的性經驗更爽快,就好像她的話語挑撥了你的某一處神經。
她指着你說:「我打算賣了你,我在之前打算賣了你!我在更之前校園霸淩你,你到底怎麼想的?」
「為了犯賤。」你說。
「隻為了犯賤?」她别過頭,不可思議地喃喃,「向我?」
你溫聲承認:「可能我隻是喜歡犯賤。」
噴泉在此刻噴出水,根據着特定的規律運轉,作為公園唯一的裝飾性建築物,它備受矚目,哪怕雨天依舊。
很多人在注視着你們,在長椅上的情侶竊竊私語,年紀稍大些的老人用着健身器材,你的衣領被一隻手拎起。
女人的眼球極速挪移,反複錯開,而後再次專注,她的面目靠近你,距離你近在咫尺,她拎着你的領子,似乎是在确認着你的忠誠。
「你沒有選擇。」片刻後,她吻上你。
沒什麼緣由的,她吻上你,夢寐以求的那片唇吻上你的嘴唇,果真如想象般柔軟,那條舌頭奪取着你的「城池」。
從牙關,到舌頭,再到喉間。
「我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關系,你——我不在乎,你愛去哪就去哪,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在乎。」
那片唇反複和你錯開,而後又合并,你不知道你們接了多久的吻,你的感知被麻木,一秒鐘仿佛有一世紀那麼長。
在接過吻後,惠特尼松開你的領子:「你不用回答,因為你沒有選擇。」
她拍了拍你的肩,旋即把你推開,離開了這裡,你們簡單地确認了關系,這是确認關系的舉動嗎?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她沒有明說,你們又回歸了過去的狀态,你隻能目睹着她的長發。
……
噴泉重歸平靜,水面失去波動,仿佛無人光臨過,你視看着噴泉,回憶着「方才」,遠在公園邊緣,一輛黑色的車「全程目睹」,它的車身華貴低調,一輛價值千金。
你感應到被注視,轉過頭看到了艾弗裡,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她會對剛才的場景作何評價。
艾弗裡的手在車窗:「過來,公主。」
車輛在水的返照下「生輝」,你「忐忑不安」地抵達,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原以為女人會暴怒,但她的神色如常,「慈善」地為你扣上安全帶。
「你交了一個好女朋友。」
她平常地和你聊天,仿佛不介意你有其他感情關系:「為了她你才很缺錢,是嗎?」
你揣測着她的意圖,試圖找到最符合的答案,她不在乎忠貞,難道會為愛情故事所打動嗎?
你運用全部的「文藝」思維,如果是小說的女主角,現在應該怎麼辦?在課堂上,你對于「語文」最拿手,閱讀理解從來擅長,你的眼睛向下,你聽見自己說出。
「她一直在找我要錢。」
艾弗裡說:「接下來呢?」
你為了奪取她的同情心,編了一個故事。
在故事中「惠特尼」是一位貧困生,你與她相互扶持着生存,你為了她去賣身,她為了報恩,甘願把身體獻給你,今天在噴泉下的一幕,是你們為了錢而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