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賓的神采有一些黯淡,「我來這裡的原因嗎?」
「是的。」你作為「私用屋」的主人,洗着用于二十一點的牌。牌在你的手上翻飛着,你知道現在的你不符合羅賓對你的預想,因為你顯得市儈而熟練,就像是做這些事情成千上萬遍,但你仍舊把洗好的牌擺在她的面前。
在牌之後,羅賓張了張口:「我今天看了報紙。」
她說了這句話又停止,就好像在猜測着你會喜歡什麼樣的答複,這種神情你曾無數次的在自己身上看到過,第一次在别人身上看到過:「我無法壓抑我對你的心情。」
她誠懇地說,首次把「愛情」挑到明面上,在幻象中的她柔軟地糾纏着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的視線不在我這裡,我的心裡感到很愧疚,你對我那麼好,我卻在這裡用錢買你的時間,本來我可以親自把這些錢交到你的手上,不用你做任何事。但是當我一聽到你在這裡的時候,我就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既然别人都可以的話,我為什麼不可以?這種想法一直在我的腦海。」
「所以你是來和我行盡□□之事?」你提出了唯一的解法,「就像《特倫斯傳奇》裡的第三十二回?」
第三十二回的特倫斯,正與她此生唯一的好友雲雨。她的好友對她隻懷抱着友情,她卻誤解為是情欲,你如特倫斯一樣,面對這樣的情況,以為情欲是唯一的解法,羅賓卻對着唯一的解法搖頭:「不是的。」
她近乎是抱着一種朝聖的心,你不明白愛情中到了這一步應該做一些什麼,她把你扔到台下的外套搭在你的肩膀上,訴說着自己對于愛情的理解:「我絕不會侵犯你,我愛你。」
「而且……」她青春地說,「我沒看過《特倫斯傳奇》,不知道你說的内容情節。」
也許她天生有着愛人的能力,你面對着如此純粹的愛情隻有怔愣,怔神過後,你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隻有提供妓女的服務。你繞開了關于「愛」的話題,展開了「欲望」的開端:「我們來玩二十一點吧。」
二十一點,欲都最風靡的遊戲。
對于遊戲擅長的羅賓,不需要教習就能知道規則,你發放着經過手腳的牌,在第一局和第二局使羅賓脫下了外套和褲子。她拿着衣服擋着身體,害羞到不知道說什麼,你詢問她是否開啟第三局,她仍然和你開啟第三局。
在第三局的開端,你更改了規則:「現在有一個筆。」
你拿出一支筆,羅賓的視線跟随着你,就像在這個房間内曾經待過的其他「嫖客」,你把筆上寫着的「耐久型」展示給她看:「它是一支耐久型的筆,如果你赢了,可以在我的身上寫下任意内容,無論是什麼内容,我都不會有意見,哪怕是羞辱性的内容。」
你曆數着曾經被寫過的内容:「你可以在上面寫上婊子,□□……」
「那如果我輸了呢?」
你用一隻手架着面目,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回複——因為你不會輸的,你不會把這個答案告知給她,妓女的修養是為顧客造成公平的假象,牌在你的手中,變成對于羅賓優勢的牌種。經過你的放水,羅賓終于赢了一次。
「你脫下褲子。」她釋放出了「攻擊」的信号。
所以現在你就要像玩《巴别塔攻堅》一樣,KO我了嗎?你脫下了褲子,在你的想象中,羅賓一定會對你有所動作,你們會在「私用屋」中雲雨,這是難以改變的結局:「你要寫什麼内容?」
現在的你,至少有半身是不着片甲,羅賓拿起「耐久型」記号筆,心無旁骛地在你的腿邊寫了一段話,那段話你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果愛你是種羞辱。」
羅賓放下筆,笑着說:「那麼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