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落日西沉,暮色落在碗中雪山之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金色,飲品變得更加漂亮。
直到江雪把整座雪山吃掉,夏群星開心地在旁邊說道:“怎麼樣?江雪大哥,沒有山之後是不是變得很甜?”
江雪低下頭,神色認真地回道:“就算沒有山,茶依舊是茶,杏仁依舊是杏仁,苦當然也還是苦。”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如果你是想借用這杯飲品告訴我某些道理的話,我想你或許要失望了,因為有些道理我早已看透。”
夏群星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不是我想告訴你什麼道理,而是你告訴了我。”
江雪:“哦?”
夏群星擡頭看向天際的落日,解釋說:“你的隻言片語讓我以為你是被自己困在了這裡,但當我擡起頭,發現這個位置正對着太陽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永遠不會困住自己。”
碼頭狹窄的木棧橋,還有觸手可及的河岸,雖然它們像逼仄的牢籠,但還肯直視太陽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一直被拘束于此。
“願……好景在心中,天地大自在。”
這才是夏群星真正想同江雪說的。
他們一長一幼,一前一後立于木棧橋的盡頭,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晖灑在兩人雙肩,竟出奇得相似。
夏群星成功拿到了江雪手裡的綠牌,回客棧的路上,他忍不住在腦海裡激動地問虛空:“怎麼樣怎麼樣?剛才有沒有覺得我很帥?”
虛空:“……”
又拿到一塊綠牌,夏群星挺開心的,喋喋不休地說着:“我承認我是有一點裝,但是這招挺管用的。”
虛空還在努力組織語言。
夏群星已經開始哼着小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接下來得想辦法拿到言笑的綠牌,然後再分析一下其餘四位隐藏評價員的身份。”
虛空終于能插上話了,連忙說道:“那你覺得隐藏評價員會是誰呢?”
夏群星:“有一點想法,很快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夏群星轉過走廊,迎面發現掌櫃的狗狗在他房間門口蹲着,眼睛緊緊地盯着門縫,尾巴搖得特别起勁兒。
夏群星喊了一聲:“旺财。”
狗狗立馬汪了一聲,歡快地跑了過來,蹭了蹭他的腿。
夏群星稀罕地摸了摸它的耳朵,房間門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是被什麼給撞了。
虛空有些驚訝:“小泥角它是在嫉妒嗎?”
夏群星沒有接話,走進房間接住迎面飛過來的小泥角,狠狠地蹭了起來。
“小泥角嘿嘿……小泥角……”
虛空:“……”
不理解,為什麼這樣的戲碼每天都會上演一次?
小泥角不會說話,隻能呆呆地望着夏群星。
雖然它的眼睛很抽象,但夏群星就是知道它在想什麼。
他開門的時候故意留了條門縫,這時旺财從門縫擠了進來,虛空剛想提醒他,就見夏群星把小泥角放到了旺财面前。
虛空感到疑惑,“旺财可能會攻擊小泥角……”
“沒事的。”夏群星打斷它,“小泥角不是普通的魔物。”
話音剛落,虛空驚訝地發現旺财友好地用鼻子碰了碰小泥角的身體,而小泥角也慢吞吞地回蹭了一下。
虛空:“……”
夏群星蹲在旺财和小泥角的旁邊,看它們相處得很好,眼中蘊滿笑意。
一開始他也以為小泥角是在吃醋,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因為他和高英大娘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小泥角如果要吃醋的話,肯定早就吃了。所以它不是在吃醋,而是想和旺财交朋友。
說起來,他第一天來望舒客棧的時候,旺财就對他表現得格外親近,說不定也是因為聞到了小泥角的存在。
也因此,旺财才會趁他不在,偷跑到他的房間外邊蹲守。
在他沒有回來之前,興許旺财和小泥角隔着一扇門早就交上朋友了。
看着小泥角開心地在地上蹦來蹦去,旺财在後邊假裝追趕它,夏群星突然感到一陣自責。
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小泥角的意見,就自作主張地把小泥角帶回家裡,常常一關就是一天。
小泥角它一定很寂寞吧。
旺财跟小泥角玩到很晚,夏群星擔心淮安找不到它會着急,于是親自把它送回去。
望舒客棧晚上仍然在營業,樓下有從蒙德來的冒險家在坐着吃飯聊天,整座客棧還算熱鬧。
夏群星走近的時候,淮安正滿臉愁容地站在二樓的欄杆處。
“掌櫃,怎麼了?”他上前好奇地問道。
淮安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底下的客人,“客棧内提供免費茶水,但是蒙德人不愛飲茶,如果換成白開水的話,又會被認為是小氣。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什麼低成本的飲品可以替代茶水,并且還能符合蒙德人的口味。”
夏群星當即應道:“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