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幹嘛了,它吓成這樣?”
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就算再興奮也該記得,它曾經是個人,而且是個男孩子。”
“……”星沉默了一瞬,也感覺自己很冤枉,“我真的什麼沒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最終,他們在床底最深處找到了那隻瑟瑟發抖的白色貓貓糕。
——在手機閃光燈的照耀下,一個大白團子正拼命往陰影裡縮,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縫裡。
“寶。”開拓者幽幽地說道,“你快出來證明我什麼都沒做,不然我真的承受不住冷面小青龍的目光了。”
貓貓糕警惕地露出一雙藍紫色的眼睛,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像是在評估誰更危險。
開拓者見狀立刻後撤一步,把這隻炸毛小甜點的全部火力留給丹恒獨自承受。
丹恒并未放松警惕。
他第一次見到還是人形的少年時,可是親眼目睹了對方毀滅力場的強大力量。即便現在對方縮水成了一隻貓貓糕,他仍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擊雲。
後退一步的星忽然想起了什麼,把手按在了丹恒的肩膀上。
“看,這是拿武器的綁架犯,我已經把他制服了,我是來救你的!”
丹恒:“……”
貓貓糕:“……”
空氣凝固了兩秒。
丹恒面無表情地收起擊雲,揉了揉太陽穴。
“行了,不能又把餐廳扔給盧卡一個人太久。”
他疲憊地說道,“外面的閉嘴,裡面的出來,我們來談談。”
或許是丹恒過于冷靜的語氣起了作用,又或許是貓貓糕終于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小命确實捏在對方手裡——總之,它慢吞吞地從床底蹦跶了出來。
丹恒低頭打量着它,不得不承認星之前的描述确實沒錯——這隻貓貓糕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我很好騙"的氣息。
“……确實。”
他勉強肯定了開拓者的說法,但緊接着就瞪了她一眼,“所以星,你也老實點。”
“知道啦——”
星拖長音調回答,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從進門開始,她的手機攝像頭就對準了貓貓糕,錄像模式的紅點閃爍得明目張膽。
不過至少她的語氣正經了起來:“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你之前昏倒了一陣子知道嗎?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哪有好人說自己是好人的。”
丹恒小聲吐槽,但小貓糕的反應卻不太一樣,它立刻把嘴巴張成O型:“原來你們是好人啊。”
星立刻得意地朝丹恒咧嘴一笑,然後蹲下身,用哄小朋友般的語氣開始解釋:
“當然了!我們救了你,為了救你才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之前的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所以才……”
她後面絮絮叨叨的解釋包括但不限于"星核載體穩定性""記憶重組風險"等專業術語顯然超出了貓貓糕的理解範圍。
它隻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我們救了你’和‘身體有問題’
于是,原本還支棱着的小家夥一下子蔫了下去。
“好了,現在該你了。”
丹恒也補充了幾句他原來身體遇到的問題,然後給了它一點消化信息的時間,才語氣平和地說道:“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顯然,他是想趁着這個機會知道來曆不明的少年真正的名字,但很可惜,小貓隻是低着頭,小聲地說道:
“我沒有名字,我是一個被廢棄了的人偶。”
它不再多介紹什麼了,離開了别館,身處完全不明的地方,原來的身體不知所蹤,提起巴爾澤布也沒有用處,隻能緊緊抓住眼前這兩個人。
雖然感知能力已經幾乎失去,但本能仍舊告訴他,這兩個人是友善的。
開拓者突然捂住胸口,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慈愛表情。
“那我們叫你阿帽可以嗎?發現你的時候,你的頭頂上有一頂大大的帽子呢。”
白色貓貓糕呆呆地看着她,尾巴尖不自覺地卷起又松開。它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開拓者:“……”
開拓者:“阿帽~~~”
下一秒,她整個人猛地撲了過去,臉直接埋進貓貓糕的肚皮,開始了喪心病狂的吸貓行為——從頭蹭到尾巴根,把臉貼在它暖呼呼的糯米糍身體上瘋狂摩擦。
如果是正常狀态的阿帽,此刻星應該已經被風刃掀翻在地,順便享受一套電擊按摩服務。
但很可惜,眼前這隻記憶混亂的貓貓糕雖然保留了部分人類的認知,戰鬥力卻完全退化成了戰五渣。
于是開拓者順利完成全套吸貓流程,除了臉上多了幾個粉色肉墊印外,毫發無傷。
“你不擔心我們騙你嗎?”她心滿意足地把小貓舉到眼前,這才注意到它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金色的小羽毛挂墜——看起來像是阮梅之前送來的東西之一,昨天拿着逗阿帽沒反應,所以她扔在床頭櫃上了。
貓貓糕愣了一下,然後眨眨眼睛:
“可就算你想騙,我又沒有錢啊。”